“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秋屏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趙瑾,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晴兒是我的好姐妹,她現在不明不白的遭受牢獄之災,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但是我知道我身為你的嬪妃,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波及到你的聲譽,我所以我不能拿著您來冒險。”
“求殿下貶謫臣妾,這樣我就可以用庶民之身去照顧她,陪她一起度過這個難關了。”秋屏重重的一叩首,然後懇切的說道,“望殿下成全。”
趙瑾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秋屏會有。在他眼中,秋屏一直是個心眼兒很多的人,用裝傻來放大個性中豪爽的一麵,看似毫無城府,實則卻玲瓏剔透。
他沒有想到,秋屏也有一天會不顧得失的去做一件蠢事。
“為什麼?”趙瑾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秋屏顯然很意外趙瑾會問他緣由,想了一下之後回答,“因為值得。”
相比較別人,秋屏更明白自己從一個人孤身入京到獲得現在的地位有多不容易,如果她忍下去,將來或許還會有更好的前程。
可是,那些值得用一個好友的性命來換嗎?
木婉晴不是她害的,她理論上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她身子還可以裝聾作啞的撇清關係,但若真的這樣,她會內疚一輩子。
如果她再老上十歲二十歲,她肯定不會再做這樣的衝動之舉,但是現在,她還沒有世故到那個地步。
趙瑾看了秋屏很久,然後才緩緩的張口問她,“你打算怎麼做?”
他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我還沒有頭緒,我相信晴兒是冤枉的,所以我想找出凶手,她就能脫罪了。”秋屏忐忑的說道,她也隻是個小姑娘,指望她有什麼石破天驚的看法就
“那你找到凶手,然後怎麼辦?”趙瑾點了點頭問他。
“當然去告狀啊,告訴皇上,他們怪錯人了。”秋屏想了想回答道。
外地人遇到委屈,都想著來進京告禦狀,那宮裏頭的人更要找皇帝裁決了。
“查到真相,不要聲張,告訴我。”趙瑾搖了搖頭,然後吩咐道。
“呃,”秋屏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趙瑾的意思,當下有些慌亂,“殿下,這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
她的想法跟宸妃一樣,這事情趙瑾不宜攙和進來。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原本你不說我也會管的。”趙瑾擺了擺手,他原本沒想到以什麼理由介入,秋屏的出現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
“可是,我,”秋屏聽著這話,身子一顫,臉上浮現一抹蒼白的紅暈。
“你放心去做吧,有我呢。”趙瑾微微一笑,“這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必怕。”
這事情的確是沒什麼大不了,惹急了他,大不了將這天翻過來便是。
***
“公子,這是今天的藥。”徐梓卿聽著侍衛在外麵稟報,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
在趙瑜這裏養病已經數月,能夠在床上安穩的睡了幾個月覺,身體比著在大漠中的好多了。
“進來吧。”徐梓卿應了一聲,然後將著懷中的玉收了起來,對著門外喚道。
他住的這地方,趙瑜以保密為由,派了不少人在附近巡視,一日三餐都由專門的人送來,很是仔細。
侍衛端了進來的東西,除了藥外,還有飯菜,齊齊的擺了一桌子,放下之後,知趣的告退。
這是他的規矩,他說不習慣吃飯有人在旁邊看著,所以這些人也都是守在外麵而已。
徐梓卿端起藥來,先是喝了藥,然後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將著新換上來的菜色挑了一些,打開後窗,灑在窗台上讓那些鳥去啄。
他這個人,說的好聽些是謹慎,說的難聽些,就是疑心病重,尤其是入口的東西,更是不敢輕易信人。
不過,這個習慣也讓他死裏逃生了許多次,畢竟下毒是最常見的謀殺方式。
後院的那些鳥都是被喂慣了的,見著徐梓卿一開窗,嘩啦啦飛了十幾隻下來,歡快的在窗台上啄食。
徐梓卿拿著饅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看著有幾隻飛的明顯有些遲緩的鳥,在啄食完之後忽然身子一歪,蹬蹬腿死了。
“毒藥的分量又加重了。”徐梓卿毫不意外的自言自語道,將著那鳥扔了出去,然後看著天空感歎道,“看來已經到了該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