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婉晴跟鳳凰合二為一的時候,眾人都呆住了。
其實這不是木婉晴第一次跟鳳凰聯係在一起,不過上一次木婉晴自己都是昏迷的,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隻漂亮的鳥。
趙瑾抱著木婉晴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木婉晴抬頭看他時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們兩人在發呆,可是其它所有人從著驚愕中清醒過來後,卻是都齊刷刷的跪下了。
此時這二人的身份,毋庸置疑。
圍著他們的將士,從來沒有像這刻一樣,如此真切的感覺到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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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鶴殿上,容若一個人坐在高台上,一隻白色的鳥從天上猛然飛出來,感覺就像是從黑漆漆的太陽中飛出來的一樣。
“青兒,辛苦了。”容若伸出手,將著停在自己胳膊上的鳥兒抱到了懷裏,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羽毛。
青兒窩在容若的懷中,往日嘰嘰喳喳的鳥兒,此刻像是疲憊極了,隻是用著鳥喙擦了擦容若的指尖,就像是告別一樣。
容若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幫著它梳著羽毛,過了一會兒,青兒努力的抬起頭想要湊近容若的時,卻忽然頓了下去,歪著腦袋停在了那裏。
不再有動作。
容若抱著它,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
“謝謝你特意來跟我道別。”容若將著青兒的屍體抱起來,放在嘴邊親了親,然後揚起手拋了出去。當離開他的手那一刻,青鳥的身體變成了無數碎片,那些碎片在黑暗中熠熠發光,幻化成一隻巨大的青鳥,然後閃了幾閃,被風一吹,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青鳥,傳說中西王母的侍者,有鳳凰大小,喜水、冰,渾身通白,散發藍光。
它同時也是鳳凰。
鳳凰並不是一種鳥,而是由一類鳥,有五色,分別是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鸞、黃色的鵷鶵、白色的鴻鵠和紫色的鸑鷟。
不過世人都隻見過它們幻化出的五彩形態,所以當它們以真身出現時,反倒無人知曉了。
青鳥與容若同生共死,容若出生時,它也出生在容若家裏附近的鳥巢,容若見過曆代先賢,有的是朱雀,有的是鵷鶵,每代都不相同,它與他一樣,從來都不是誰的複製,也不是誰的影子。
一旦死亡,就徹底消失。
送走了青鳥,容若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然後歎息了一聲。
“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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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宮廷政變,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十分迅速,畢竟容若已經準備了多時,所以在倉促中遠比皇帝有準備的多,當他這裏出現了鳳凰的吉兆時,那邊卻已經有手下已經摸到皇帝的宮殿,將著毫無準備的皇帝軟禁了起來。
所以,等著天亮之後,各處的小規模衝突被迅速的平息,胡太傅等人又拿到了皇帝不軌的證據,所以等到趙瑾拿到了逼著皇帝寫下的退位詔書時,大臣們很快就接受了新皇的登基。
這樣的政權過渡,比著大家提前料想的都順利多了,藩王也有起兵的,但是因為先前的災難,不少都莫名其妙的沉沙折戟,倒是多了些名正言順削藩的借口,倒給國庫增加了一筆出息。
這個時候,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在冊立皇後時,大臣們有了不同的見解,竟然有了讓木婉晴為後的呼聲。
鳳凰出現了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但出現了兩次,似乎除了天命所歸之外沒有其它的理由可以解釋。
況且第一次是深夜,看到的人數有限,大多數都是宮內人,但是這一次是在白天,當鳳凰飛上天空時,許多人正在對日祈禱的百姓也看到了。
就因為這個,許多人對於趙瑾繼位的正統性也特別認可,畢竟鳳凰這種圖騰,在著老百姓眼中是神聖到足以膜拜的。
木婉晴聽到這個消息,覺得頗為無稽,吃飯時將著這話當做笑話告訴容若,沒想到容若卻正色的問她道,“為什麼不答應呢?”
“呃?”木婉晴愣住了,放下筷子詫異的看著容若,“師父你在說什麼啊!”
“太後死了,皇帝也死了,這天底下再也沒有能束縛你的人,隻要你想還俗,隨時都可以還俗。”容若看著木婉晴,微笑的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再次回家,嫁人生子,跟著普通人一樣過上一生?”
“師父!”木婉晴大聲的叫了容若一句,目光中有惱怒的痕跡。
容若見狀,歎息了一聲,“你還沒有改變主意?”
當初帶她入門,是無奈之下的權宜之計,本來想到道門清苦,或許過些日子她冷靜下來就會改變主意,卻沒想到,她遠比他想的要一根筋。
木婉晴低頭扒飯不理他,這動作就已經說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