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容若秋屏熟悉,但徐梓卿絕對是生麵孔,而且這人的樣子也十分不善,她為了緩和場中情緒,將著趙瑾的注意力朝木婉晴身上轉移開,所以下意識的張口問道。
“噗嗤”,容若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笑聲,秋屏有些莫名其妙,卻聽見容若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說道,“他是債主。”
“呃?”秋屏不解的抬起頭,然後卻看到身邊的趙瑾身子一顫,然後抬起了頭。
趙瑾其實早就發現徐梓卿了,隻是沒有敢認而已,兩人對視了許久,他看著徐梓卿滿臉風霜,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歡迎回來?
還是,不好意思,我娶了你的老婆?
其實,一直以來他不是沒有看到這個男人,實際上他隻是無法麵對他而已。
徐梓卿一直是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的站在那裏,視線絲毫沒有從木婉晴身上移開過,直到聽到秋屏的話。
他抬起頭看到了趙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慢慢走了過來。
兄弟久別重逢,應該做些什麼?
或者說,麵對著跟你有奪妻之恨的兄弟,你應該是給他一個擁抱,還是給他一刀?
徐梓卿走了過來,然後抱住了趙瑾,接著,狠狠的在著他肚子上揍了一拳。趙瑾悶哼了一聲,低著腰擦了擦嘴。
“陛下,”秋屏尖叫了一聲,跑來扶住了趙瑾,想要隔開兩人,卻被趙瑾揮了揮手,吩咐她站到一邊去。
“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徐梓卿看著趙瑾,咬牙切齒的說道。
趙瑾擦了擦嘴角,站起來對著徐梓卿伸出手,“我高興你能回來,不管,我們將麵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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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都以為自己的不幸痛苦難抉擇是由外力造成的,可是當外力撤出了之後,捫心自問,卻發現其實大多數是源於你內心的私欲。
“怎麼,想到了嗎?要拱手讓人?還是背著牛頭不認贓?”容若笑著問著坐在案前已經發了許久呆的趙瑾。
“你怎麼來了,”趙瑾看著出現在屋裏的容若,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隻是死氣沉沉的問道,“晚晴醒了嗎?”
“怎麼不叫皇後?”容若笑的可惡的坐在旁邊,自顧自的沏著茶,一點都不介意在他的胸口上在戳上一刀,“醒來做什麼,等醒來被你們再次逼死嗎?”
“我不知道怎麼辦,”一直意氣風發的少年帝王,臉上滿是無可奈何,“不管哪條路,都會傷到人。”
“怎麼會呢?你放手不就是了?成全他們,然後任人家雙宿雙飛,你自己抱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花天酒地,這不是皆大歡喜。”容若笑著說道,似乎覺得自己出了個好主意。
“憑什麼讓我退讓!”趙瑾猛然站了起來,砰的一聲掀翻了桌子,將著上麵的雜物乒乒乓乓的掃了一地,然後又看什麼都不順眼的將著能搬得動的東西都砸了。
他整個人站在房間中獎,劇烈的喘著氣,整個人呈現出一派狂躁之色。隻是容若卻絲毫沒有在意他的心情,仍然涼涼的諷刺道,“看看,哪裏是沒有辦法,隻是你自己舍不得而已。”
“為什麼要我舍,”趙瑾對著容若咆哮道,“她已經是我的的妻子了,她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到的女人,是天下人皆知的皇後。”
“那又怎樣?”容若笑著反問道,似乎不把他逼瘋誓不罷休。
“怎麼怎麼樣?他們不該勞燕分飛,那我就活該永遠一個人!”趙瑾雙眼通紅的吼著,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知道徐梓卿是好人,那難道他就是壞人了?
他殺過人嗎?他放過火嗎?他在徐梓卿不在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心情,知道確定他死亡的時候,才敢稍微放任自己的心。他顧及著兄弟之情,他顧念著朋友質疑,他委屈卑微的永遠隻能站在配角的位置,他無休止的等待以及希冀著,好不容易等著終於有一天她同意了自己的請求,同意將著她的後半生交由自己掌管時,他就那麼出現了。
他也從來沒有陷害過徐梓卿半分,他的失蹤也好死亡也好,隻能說是命運的玩弄,可為什麼他一回來,就全部是自己的不對了?
趙瑾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也有錯。
自己做了那麼多,卻什麼都沒有。而他什麼都不做,隻要一露麵,就可以將著自己的付出全部一筆抹殺了?
“我不是聖人,”趙瑾對著容若大吼道,“我做不到說放手就放手!你敢說如果你是我,你做得到?”
“是,我做不到。”容若老實的點了點頭,“站在你的位置上,沒有人能做的比你更好。你的耐心和忍耐力都快與你的地位不相稱了。”
“所以,你不管做什麼都是正常的。”容若笑著看著他,“而且,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對你的行為說三道四,唯一能左右你決定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