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她說:“我在電腦上看到她了。”
她看得是很久以前的電影,巧的是,是我投資的那部。
我問她:“看不看得懂。”
“看不懂,而且人人都不好看,但是我媽媽好看。”
我總有一天會把身世告訴她,免得對不住她死去的父母。
可在成長的過程中,我還是希望沒有傷害。
或者永遠都不告訴。
我在M國的期間,堂哥把國內的賭場和賭船都整理得有聲有色。
李俊山的公司拿到手之後,運轉那些錢變得更容易。
我還見了一次萬艾琳,在商場幫暖暖選禮物的時候。
她熱心地幫我選了,笑著問:“聽說你逃婚是為了和別人結婚?”
“嗯。”
“好牛啊你。”她說:“我好佩服。”
我看著她,說:“謝謝……你最近還好?”
“蠻好的,我爸爸對我很好,我想做什麼他都不管我。”她笑著說:“他請代孕做了試管嬰兒,要到了男孩子,還沒有出生,不過我會帶著他。”
“真好。”
自從我利用沉船事件做了他弟弟全家後,繼承人的擔子就落到了萬董身上,他不在意是男是女,但他希望能有一個孩子姓萬,這樣就保住了萬家的姓氏。
在我逃婚後的半年裏,我一直被追殺。
但後來萬董那邊據說不再計較。
我想是萬艾琳幫忙。
我沒有問她,知道她現在過得開心,我也很祝福。
還碰到過一次千島言靈。
是在大阪。
娃娃壞了,我拿去維修。
出來時在街上碰到了她。
她挽著一個白人的手臂,笑著告訴他,這裏都有什麼店鋪。
然後她看到了我。
微笑著對我點頭,用日語說:“李醬。”
她沒怎麼變。
依然很溫柔,但妝容精致。
我們打了個招呼,告別後,我聽到她對她丈夫解釋,說我是她的同學,也是本地人。
我想不是每一對戀人都能做到像我和魚丸一樣,我把我負過什麼人,怎麼負的,事無巨細地告訴她。
而她的過去我亦清清楚楚。
我們可以對坦白自己的黑曆史,摟著對方安慰,即使有所分歧,也不會翻出賬單。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運氣。
可我們依舊分手了。
彼時,我還不知道,我的人生還差一次衝動。
看到那條緋聞時,我一邊研究是否借位,一邊告訴自己是不是都不重要。
我敏感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這樣的緋聞,即便是真的,費家依然會壓下它。
公之於眾,隻會給費子霖抹黑。
即使他一生不公開,總有人清楚。
我突然想起她每次看我時苦苦的眼神。
粗糙的手指。
我突然覺得如果每天隻撫摸嬰兒細嫩的皮膚,手不會變成那樣子。
我相信費子霖不必讓她像尋常女人那樣為孩子操勞。
她應該隻享受孩子帶來的快樂。
我在那一刹那明白了很多事。
我又莽撞了。
我在做那個決定時甚至有點興奮。
和前兩次一樣,沒有考慮更多。
沒有為我自己考慮,也沒有為她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