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蘇梧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拚命大喊著拍打著門,無論多少次重複這些動作,外麵依舊歌舞升天。
沒有人知道她被關在這裏。
“您怎麼總是往鏡子上看呀?我還沒有鏡子好看嗎?”伏在男人膝上的女郎嬌嗔著,好像真的跟牆爭風吃醋般。
戴著麵具的男人勾起唇角,如同撫摸小貓般摸了摸女人的臉:“對啊,鏡子裏的你更好看。”
女郎配合地佯裝生氣似的鼓起臉:“您怎麼可以這樣!”
男人低低笑開,捏著女郎鼓起的小臉,卻沒有再回應她,而是又跟坐在他右手邊的女人調笑起來。
他們的對話,蘇梧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無論喊得多聲嘶力竭,外麵都沒有人能聽得到。
所以,如果這個麵具男人不說,那麼外界永遠不會知道,她在這個暗室裏。
就像她有無數次本可以獲救的機會,卻一次又一次看見那些人,與她隻有咫尺但如同相隔天涯。
和秦遠陽結婚以來,經曆了這麼多事,惟有今天的情況,讓蘇梧真正有了來自內心最深處的恐慌。
即便是秦遠陽突然的出事,她感到最濃的情緒也隻是悲傷,而不是恐懼。
蘇梧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幽靈,沒有人能感知到她的存在,沒有人能與她交流。
“這麵鏡子,我裝飾點什麼好呢?”男人拿著酒杯起身踱步到關押了蘇梧的鏡子邊,微微仰頭,純黑的麵具上雕刻著複古的花紋,再綴以價值不菲的璀璨寶石,將男人露出的半張俊臉襯托得更為不凡和神秘。
他骨瓷般的指節輕輕敲打在鏡子上,頗為認真地在征求與他一同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的意見。
輕巧的音節很快湮沒在吵雜喧鬧的大廳了,卻轉過頭來重重地砸向蘇梧的心尖。
他的意思是,有把鏡子擋起來?
那麼她連觀察外界的機會都沒有了?
“王少,我看啊,你可以掛個帷幕,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嘛,嘿嘿,再掀起來,嘿嘿嘿。”一個客人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給出了建議。
周圍的男男女女聽到了“有需要”三個字時,紛紛露出了曖昧無比的笑容。
懶得猜測這群銀.靡的人打著什麼主意,蘇梧拚命拍打著玻璃,她可不想永遠被關在這間狹窄無比的地方,聽著外麵的歡聲笑語,絕望地死去。
眼看著拍打沒用,蘇梧咬牙就撞上了玻璃門!
這舉動無異於蚍蜉撼大樹,玻璃門完全沒有受影響,隻是稍微震了震。
但即便是這小小的震動,也讓蘇梧生出無限的希望,她閉眼開始連續的猛烈撞擊。
戴著麵具的男人站在鏡子邊,幾乎是整個大廳的人都在看他,因此許多人也漸漸發現,這麵鏡子似乎有問題。
“是地震了嗎?”一個體態豐腴的女郎顯然有些驚慌,鏡子平白無故的震動,不是要地震了,就是在鬧鬼。
男人笑容一僵隨後再次笑開,拍了拍鏡子:“估計有隻不老實的精靈在作祟。”
其他人顯然沒有這個豐滿女人想得那麼多,神經大條地插科打諢眼看著這件詭異的事就要被繞過去了,蘇梧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她準備休息下,再接著做這個動作,次數多了,一定會有人知道她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