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他們走去,張自強看了我一眼,對蔡經理說“經理,我有事先走了!”
然後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在我和他擦肩而過時,我清楚地感覺到非常明顯的疏遠。
我走到了蔡經理的麵前,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她點了一下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帶著幾分研究。
我敬佩蔡經理,羨慕她的自信和迷人。雖然她對我刻意的親近,可是也能感覺到她對我是看重的,此時她以那樣的神色望著我,心裏未免也是難受,我不由脫口而出“我沒有泄露公司的機密!”
蔡經理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她的口氣帶著幾分淡漠“誰做的,總會查出來的。”
我一時惶然,拉住了她的袖子,堅定地說“真的不是我,你不相信我嗎?”
蔡經理的目光往下,頓時間我就覺得自己的手辣辣的,立馬把手收了回來,她輕啟紅唇“李小亦,我當然不希望是你,也不想自己會看錯人,但現在不是相信與不相信的問題了。這段時間你不用來上班了。”
說完,她不再看我,邁步往前走去。我立在原地,發木了。
等我去銷售樓收拾東西時,同事看著我,就是躲得遠遠的。偶爾還挺好那些刺耳的評論聲。在這個時刻,大家都恨不得當作不認識我,撇清關係是最好的選擇。我暮然想起前不久這些人都附和著我,說什麼恭喜我要高升了。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吧!
謝雲從外麵回來,看到了我,她正向和我打招呼,一位女同事拉住了她的手,也不知和她說了什麼,兩個人就往組長的辦公室走去。平時我和謝雲的關係不錯,恐怕她也被懷疑了吧!我也不想再為她添加麻煩,就默不吭聲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走出銷售樓。
我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停職要多久,事態太過於嚴重,可能我再也不能回去工作了吧!我回過頭看了一下自己工作的地方,曾經我無路可走時,這裏給我提供了避風港,八個月的時間,總是會有些許的感情在其中。
我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睜開眼,大步往外麵走去。我因為陳逸軒的原因得到這一份工作,同時也因為離開陳逸軒的原因失去了工作。
盡管我一直都在強調著自己不想依賴陳逸軒,但這些日子以來,我何嚐不是在他的羽翼下保護下生活著,不然蔡經理又怎麼會特別照顧呢?應酬時,有怎麼會尊重我這個職場菜鳥,不再對我動手動腳。
這樣想著,我對車窗倒影的自己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我懷著無比悲傷的心情下了車,邁著沉重的步伐往住處走去。當我看到停在樓下那輛熟悉的車子,整個人都蒙住了。
許久後,我壓製著自己想要瘋狂奔跑過去的念頭,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車子,連眼皮都不敢得眨一下,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直到我的手敲擊著車窗,感覺到肢體和物體碰撞的疼痛感,我才確定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努力地想透過黑黝黝的車窗看到裏麵的人,可我的視線都被玻璃阻擋了。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了。陳逸軒從車子裏出來,他看上去不怎麼好,嘴唇泛白,下巴有著淡淡的胡渣,眼底是孔雀尾的丹青,看上去有點滄桑與疲憊,但他的衣服還有發型還是一絲不亂,保持著他得體的外表。
我再也顧不得上什麼,快步地跑到他的麵前,張開雙手就抱住了他,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擔心他下一秒就不見了,我望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泄露公司的機密!”
他撫著我的臉,手指是冰涼的,讓本來就冷的身子抖動了一下,他點著頭應“我知道!”
看著他那風輕雲淡的語氣,我心裏更加害怕,覺得他隻是敷衍我,目光哀求地望著他,再一次重複著“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這一天下來,我經曆了警察的拷問,組長的漠視,蔡經理的鐵麵無私,同事的自掃門前雪,我可悲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所依靠,自始至終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此時我看到了陳逸軒就似捉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站在我的身邊,那個人可以相信我。我和陳逸軒就那樣四目相對著。我們激烈的爭吵過,又時隔半個月,我們的身上還是有一些陌然的。
我很慌張,心都卡在嗓子上,眼瞳深深地凝視著他,帶著哀求,我在求他能相信我,那怕就是隨意一句安慰話。這一上午讓我明白自己是那麼的孤單和寂寥,仿佛全世界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而已,手更加拉緊陳逸軒前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