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龍庭,嗯,不知道穆小姐千裏迢迢地跑了大半個中國找我什麼事兒?”蘇博文沒心情跟穆龍庭糾纏這個問題,他現在隻是想知道穆龍庭等人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
穆龍庭抬起手挽起耳邊垂下的一縷秀發,不經意間輕輕笑了笑。穆龍庭抬起頭看著蘇博文正要開口就聽見大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火急火燎地喊叫:“姓蘇的,出來!有筆大買賣!”
蘇博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用看是誰,光聽這稱呼就知道禿子那混蛋不知道又聽了什麼消息。
門外遠遠跑來一個肥碩的男人,光看這體型除了禿子還能有誰?禿子急匆匆地衝進門來,絲毫不顧屋裏有沒有外人。禿子在大冬天都能跑出來一身的熱汗真難為他了。蘇博文側了側身給他騰出一個坐下來的位置,禿子端起蘇博文喝過的冷茶咕咚咕咚地將茶葉末也喝了個幹淨。
穆龍庭眼角裏透著鄙夷,心說要不是有筆買賣必須找你們打死我也不會跟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有絲毫的交際。穆龍庭也學著蘇博文翹起腿,冷眼看著二人。
禿子大手一揮搓了搓腦門上的汗,呲著一口牙衝蘇博文大咧咧地說道:“蘇老板,有個買賣砸你腦門上了!”禿子說完又喘了兩口繼續說道:“剛從楊義他們那打聽到的消息,有一夥南蠻子來找你做個大買賣,好像還跟咱們那半張人皮有關係!”禿子絲毫不顧外人在場,對著蘇博文侃侃而談,禿子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蘇博文的臉越來越綠,到最後蘇博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禿子不解地問道:“咋了,你知道這信兒了?”
蘇博文原先想拿著求人之人低三級這個老傳統好好壓榨穆龍庭三人一番,誰成想半路殺出個禿子打亂了自己的一盤好棋。蘇博文捂著臉衝著穆龍庭三個人指了指,低著頭跟禿子說道:“就是...”蘇博文的話還沒說完,穆龍庭兩條腿一掃站起身來衝禿子說道:“你說的南蠻子就是我們三個。”
禿子端著茶杯看著穆龍庭三個人頓時手足無措,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辦錯了事兒,趕忙站起來衝著穆龍庭賠禮道:“哎喲,你看這事兒鬧得,對不住對不住!”
穆龍庭咬著一口銀牙,眯著眼瞪著禿子不屑道:“三石齋就這種待客之道?嗬嗬。”
蘇博文跟禿子倆人恨不得找跟上吊繩吊死在當場,一前一後鬧了倆丟人的事兒。蘇博文尷尬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搓著手衝穆龍庭說道:“咳咳,時候也不早了,咱,咱先找個地吃飯去吧。”
穆龍庭看都沒看,背著手悶哼一聲也不做表示。
禿子見人家畢竟是買賣上的客人,也沒再說什麼得罪人的話,隻是一個勁地賠著笑。他來之前在潘家園的門口碰到了通州的土地爺楊義,兩個人搭了個話禿子從楊義的嘴裏套出了有幾個南邊來的人要找蘇博文做筆大買賣,禿子聽楊義的意思好像這次買賣還關係著一張人皮。楊義不知道這人皮是什麼意思,可是禿子的心裏卻是透著亮,自己手裏攥著的那半張人皮很有可能就是這次買賣的重中之重。禿子著急忙慌地來找蘇博文尋思提前通個信,誰曾想正兒八經的本主早就等在了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