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漫先是一怔,繼而又說道:“容空哥哥,雪漫有什麼說錯了嗎?”
耶律容空道“說錯了,你不應該和那個人一起去看煙花,也不應該和他成為莫逆之交。”
千雪漫道:“為什麼?雪漫有自己的權利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容空哥哥沒有權利幹預我的事。”說完,欲甩氣離開。卻被耶律容空拉住,掙脫不得。
耶律容空兩眼泛藍,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向千雪漫步步緊逼,曆聲道:“沒錯,你沒有權利,你永遠都是我的。”說著欲對千雪漫動手動腳。
千雪漫趁機逃出房間,她哭著跑到自己的房間,自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眼前的耶律容空已全然不似往日。
耶律容空倚靠在強角,他沒有流淚。輕易流淚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可恥的。
所以他寧願把眼淚深埋在心裏,讓他變成滄海也好,被泥沙淹沒成桑田也罷,隻要他不想成為一個連他自己都討厭的人。
他想起剛才對千雪漫這一幕,他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千雪漫總有一天會離開他。還是起了醋意,他不允許別的男人愛上她,也不允許她愛上別的男人。他一直想問千雪漫他在她心中一直是哥哥嗎,還是其他的。他冷笑了一下,自語道:“情愛這東西真讓人難以捉摸。”
那鶴華飛在床上思至莫曉涴方才所說,心中不僅默然悲哀,又想至耶律容空隻是千雪漫的哥哥而已,證明自己還有機會,心中亦覺欣喜。便不知不覺得胡亂睡了過去。
一夜,可謂“一人一心一風景,一懷心事付朝雲”
次日一早,他四人一起用餐,鶴華飛問千雪漫來到此處所為何事。千雪漫謹記耶律容空對她先前所說,便回答隻是雲遊四方路過此地。問至鶴華飛時,鶴華飛也用同樣之話作答。如此敷衍,倒不像昨日所說的莫逆之交,不覺讓人寒顫幾分。
一席間,各人說了一些話。千雪漫心懷昨日之事,鶴華飛故意逗她開心,她隻用之言片語作答,倒是耶律容空像沒事人樣。那鶴華飛感到好不無趣。
此時,客棧中有一滿臉胡須的漢子大聲道:“你們知道嗎?最近城中有許多人家的小姐忽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又有一長臉漢子道:“最近聽說夜間常有一黑衣男子在城中出沒,聽說這黑衣人專抓未出閣的女子。然後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千雪漫道:“難道是昨日在街上遇到的那個穿著鬥篷的黑衣人?”接著又詳細的向他們訴說了當時的情況。
耶律容空顯然已對昨日之事不甚在意。回至房中,靜朝槿進來報告。耶律容空飲了一口茶,緩緩的問道:“我要你辦的事調查清楚沒有?”
靜朝槿拱手道:“聖上要屬下所辦之事,屬下已調查清楚。”
原來這耶律容空自那日來至域城,就已覺察出端倪,便叫靜朝槿特調查此事。耶律容空聽靜朝槿稟告完所查之事,便又吩咐了一些任務。
千雪漫見靜朝槿從耶律容空房間走出,又想起這幾日不曾見她,便知耶律容空又有任務派她去做。故看見隻當沒看見一樣,繼續走自己的路。那靜朝槿見了,倒想趁此以言語激她一番。便蜻蜓點水般出現在千雪漫麵前。輕蔑的問道:“幾日不見,不知妹妹過得可好啊?”
千雪漫道:“妹妹我過得如神仙般的日子,悠閑的不知人間幾日啊,想到姐姐每天如此日理萬機,我倒有點於心不忍。”
靜朝槿道:“真是勞煩妹妹掛心了,隻可惜聖上隻看重有實力的人,不像某人隻能當個花瓶欣賞,再好看也會看厭的。”
千雪漫道:“花瓶擺在正確的位置也是藝術品。姐姐難道會說藝術品也會看厭嗎?除非姐姐每天不用吃飯。”說著徑直向前走去,留下靜朝槿滿臉憤怒之色站在那裏。
不覺又至夜晚,此時,一月似弓,皓皓當空,庭院中投下簇簇稀疏的暗影。庭院中的桃花不時送來幾絲淡淡的清香,不覺讓人魂牽夢縈。鶴華飛感歎道:“要是櫻花飄香就好了。”
莫曉涴道:“,櫻花雖美,可桃花也不遜色。”遂吟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又道:“三表哥是想說千姐姐吧。”又道:“每個事物都有它自己的宿命,強求不得。”鶴華飛聽了,默然不語。
又不知過了幾多時,那弓月已被烏雲漸漸隱去。稍後雨滴落了下來,敲打著玻璃窗。
耶律容空坐立房中,正欲拿起手中的玉笛,以與這雨聲合成一曲,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忽然,窗簾被風掀起。
一雙潔白如凝脂的手按住了耶律容空手中正欲拿起的玉笛。耶律容空倒不足為奇,抬頭道:“閣下怎麼有閑情到我這兒來?”
紫裳女人道:“公子吹笛不是欲喚我來嗎?”
耶律容空道:“是嗎?”
紫裳女子道:“這麼多天,我想通了一件事。”
耶律容空道:“哦,敢問閣下想通的所為何事?”
紫裳女人道:“我想通了我是愛公子的,所以我不會把公子讓給其他人的。哪怕是千姑娘。”說罷抱住耶律容空。
耶律容空輕輕推開紫裳女人道:“閣下想必再說胡話吧,還是請閣下自重。”
紫裳女人道:“自重,我從來不知道自重是什麼,我隻知道女人最大的魅力在於怎樣吸引男人。”又道:“我知道你很看重千姑娘,把她像神一樣供著,可是越是看重的東西,越不敢侵犯,也越求之而不得。”說完從背後抱住耶律榮空,說道:“你在千姑娘身上得不到的東西,在我身上卻可以得到。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真正麵貌嗎?我不會讓你後悔的。”說完轉到耶律容空麵前,揭下多年的紫巾。刹那,耶律容空看呆了,恍惚間感覺站在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千雪漫,但更增添了幾分風塵嫵媚之韻。
耶律容空驚訝的問道:“閣下到底是誰?怎麼和雪漫長的如此之像?”
紫裳女人握住他的手:“公子不用管我是誰,當年我救了公子一命,難道公子不信任我嗎?”說著,倒入耶律容空懷中,道:“比起千姑娘現在和那個鶴公子正說著娓娓情話,公子還不如和我來一場談情說愛。沒事,我會讓正確的人來到公子身邊,而那個人就是我。”說著,去親吻耶律容空的唇。
這紫裳女人聲音本就妖豔動聽,已很誘人心,加上容貌酷似千雪漫,使耶律容空一時為情所迷,認為這女子就是千雪漫,便也放肆起來。
千雪漫在房中聽那雨聲不斷的敲打著窗戶,不禁讓人感到幾分淒涼之意。又想那日自己實屬又點過分,念及多年養育之情也不應對他如此。便不由自主的拿著一把傘向耶律容空房間走去。
走至門口,喊了幾聲,沒人應,便想耶律容空許是睡下了。又想許是雨聲大,淹沒了自己的聲音,便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回應。正欲打算離去,忽聽見屋內有幾絲女聲,千雪漫想莫不是容空哥哥出了什麼事,一時心急,推開門。看見耶律容空和那個紫裳女子嘴唇相接。頓時,千雪漫手中的傘瞬間悄然滑落,任雨水抽打著自己,帶著哭聲道:“原來容空哥哥一直喜歡的人不是雪漫,原來是雪漫一直自作多情。”遂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雪漫終於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問容口哥哥願不願意做我君子時,容空哥哥隻是淡然的用別的話岔開我的問題。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說時遲,那時快,紫裳女子已把麵紗遮住臉頰,消失在房間。
耶律容空恍過神來,自知自己實屬過分。急忙解釋道,事實並非這樣。那千雪漫哪裏肯聽,跑向雨中,耶律容空顧不得什麼急忙緊追而去,卻被此時來的鶴華飛擋住,好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