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被搶走礦砂、炸了洞口後,知道是寧貽斐勾結了於濤從中作梗,嶺潤地盤成了洞子幫的天下,自己失去立足之地,便與章致遠商議,好漢不吃眼前虧,寧貽斐跟於濤正鐵著,眼下奈何不了他們,隻能暫時忍著這口氣,尋著機會再下手。章致遠也讚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躲著他們,躬下身來好好掙錢,這年頭錢少了辦不成事。二人當即商定購買車輛,專門為別人運送礦砂、承攬土石運輸工程,雖賺得不狠,卻穩當,還能結交朋友,時時瞄著對寧貽斐算帳的機會。於是辭去所有的民工,處理了一些礦山設備,購置了四輛大馬力二手翻鬥自卸車,兩輛新出廠的,兩輛二手的,雇司機開著,二人四處聯絡,專門招攬運輸活計。
薛霖通過高市長拿下了昌陽境內一半的修路石料供貨合同,正派手下四處招募工人、租賃設備,分頭列項地進行施工。楊濤的四部自卸翻鬥車全被他雇用,每部車又加了一個駕駛員,晝夜不停地從碎石廠往路基上運送。薛見生意大,工期緊,常常親自跑工地,監督查辦,及時調度和配置有關資源,確保自己的最大利益。
一次,他前呼後擁地來到碎石廠現場查看,碰上楊濤巡檢車況,手下介紹說是雇用的一個運輸老板,四部車。楊濤有心結交強勢對付寧貽斐,便借機與他攀談起來,談到賺錢生意上,趁機慫恿他來嶺潤民采。薛霖聽了,似乎不太在意地問了一句:“礦上丟下渣滓也不是從前那麼肥了,民采還有什麼油水?“楊濤指著品山14號井口西南一帶8972礦點說:“那下麵20米深處,就裹著45噸的黃金儲量,品位高達百克心上,動不動見到明金,就看薛老板有興趣拿它不拿了,要能幹上一年,掉不下一個億的賺頭。”
“是真是假?”薛霖的興趣象發現了寶藏。
“有地質資料,哪個敢對薛老板胡言亂語?”楊濤言之鑿鑿,一心想借刀殺人。
“嶺潤為什麼不動手?”薛霖不理解其中關節。
“嶺潤要下手的話,開個坑口,一年時間就全搬上來了。它一直作為儲備調節用的,反正是人家鍋裏的肉,舍不得一口吃下去。不過,聽說還是立了項準備開采的。”
“那好,要是屬實的話,你四部車的輪胎我包換,其他的,該咋結算咋結算!”薛霖非常爽快。
“那就先祝賀薛老板了,可洞子幫正紅火呢,不抓緊動手,會被他們搶先的。”
“年前沒幾天了,我還得忙這一攤子,春節前就讓他高興一陣吧!”薛霖說得胸有成竹,也沒忘了照顧楊濤的生意:“明年出來砂子,全用你的車裝運。”
“那好,明年我把生意都辭了,專門伺候薛老板,看著薛老板發財,我也有光沾了!”
楊濤給他運了近30天石子,結算下來,毛利38萬,除去油耗、折舊、維修、工資,淨賺20萬出頭,外加三茬主動輪胎共48條,2萬餘元。不過,令他感到最大的快慰,是趕走寧貽斐指日可待,想想能出了這口鳥氣,解除心頭之恨,比賺了這20多萬還要好受。
寧貽斐自從那次溫泉6號被娟子拒絕,回去後好一通腳踢手摔,嘴裏罵著自己“窩囊”,連續多日象鬥敗的野獸般無端發作,賈克陪著小心一問,知道他是顧忌了高測而為一個小姐丟了臉麵。弄清原委後,賈克當即許了一個諾言:“什麼大不了的事,寧哥瞧上的女人哪個辦不了?包在我身上了!”
三天後,賈克帶著1萬元現金和兩個手下來到溫泉賓館6號,合計著商勸不行的話,就強行駕到車上,將娟子拉回去交給寧貽斐。誰知娟子和霍蔚蔚已於前日領了工資,並未與賓館交待辭職,就收拾了行李乘曹易瑾的車去兆益農資公司找邢宣報了名,當天回家過元旦去了。
賈克找不到線索,耷拉著腦袋回去告訴說娟子已經離開溫泉賓館,並勸寧貽斐說:“寧哥一年要睡上百的女人,說誰就誰,什麼漂亮有味的沒有?為她一個傾心,可不是寧哥的習慣嗬。”
“哼,哪裏是傾心不傾心的?隻是從未遇上拂我的,一丟不起臉,二壞了我的規矩!”寧貽斐實是不依不饒。
“那就另相一個嫩點的代替吧,我給寧哥去找!”賈克出著點子。
“不行,當時就說了,非她不可!”
……
新年開始,寧貽斐讓賈克全權代理礦井和選廠的一應事務,自己帶了一個貼身手下,每日在昌陽市區各大賓館酒店留連,看看將近半月過去,仍未發現娟子的影子。無奈之下回到溫泉6號,見了人事股長,甩出一條黃燦燦的金鏈子,終於問出娟子老家原籍,當即讓手下扮作公司招工的,前往打探,方才知道娟子已在兆益農資公司做了營業員。
寧貽斐又將此事交待給賈克,讓他帶人穿著警服,限期兩天,把人弄來。
次日,兆益農資經營部剛一開門,就見幾個警察一湧而進,直接對娟子和霍蔚蔚詢問了姓名、籍貫,並索要身份證件查看核實。二人上樓拿下來,賈克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說要到公安局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