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隋朋剛的語調已經有氣無力:“從去年開始,趁著上夜班的時間,也學著別人搗弄底渣……”

“等等,學著誰這麼幹的?”羅偉不庭放過任何一個人物線索。

“我們工段這夜班9個人,三個女的不幹,一個剛畢業的小青年不幹,其餘沒有不幹的。”

“五個幹的,都叫什麼名字?”記錄員問道。

“除我以外,還有張晏、荊春風、孫浩、高曉宏。”

“好,接著說。”羅偉見記錄員記下了,才讓他繼續往下講。

“開始時小打小鬧,用鐵殼煙盒和打火機外殼往外帶,沒引起注意。往後越來越大膽,淘鐵簸箕的那一套活兒也上手了,一次帶出一兩二兩的就覺得不過癮了,便也用飯盒作掩護,成斤巴兩的往外弄。

“從去年幾月份開始用上飯盒的?準確點。““五一節前後,詳細哪一天,記不清了。”

“每個夜班都往外帶?”

“也不是,有時不願搗弄,就不幹。”

“什麼情況下不願搗弄?‘“動靜太緊不幹,門崗上沒認識人不幹,心情不好不幹,班上與誰有矛盾不幹,‘嚴打’了檢查了氛圍緊張不幹,哪一陣子身體不舒服不幹。--出力費事,擔驚受怕的,不容易。““上班幹私活沒有管的嗎?““有,可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們為什麼不管你?”

“這還用說嗎?送點好處就行了。”

“什麼好處?都送給誰了了?”

“保衛科的門崗和巡夜的都送了,工段長、班長、電工等等也都有了。”

“電工管什麼?”

“管設備啊,他拿設備找你的茬子,你也沒咒念。”

“說具體點。”

“就說‘電子眼’吧,幹這事要先把它蒙住,--扔上件工作服或毛巾什麼的,遮上它,監視室裏就什麼看不到了,錄像也錄不下來,可這瞞不過電工啊,電工檢測時,見它周圍抹得一點灰塵沒有,就知道我們幹了什麼,他要說出去,甚至報上去,就完了。要順利地幹,就得按時‘喂一喂’他們,大家心裏明白,都有好處,才能幹下去。”

羅偉與記錄員一邊問清楚接受好處的所有的的名字,一邊問著他的一些具體細節:“你一次拿出多少?‘“不一定,有時半斤啦,有時差不多夠斤,費時的話,還得看班上的活兒多少,是不是很急,沒時間就少弄點,反正是靠細水長流,積少成多。““到現在為止,你拿出的底渣,總共出了多少純金?”羅偉見他說到誠懇處,就不動聲色地問。

“這個……沒算過,隨時化火,隨時處理,能有多少兩,確實沒數。”

“處理給誰了?自己化火嗎?”羅偉發現新的的線索,決不放過,直到他都一一交待清楚,才繼續問:“那你賣了多少錢?”

“這個……一萬多塊錢吧。”隋朋剛連續地說著話,注意力集中,渾身的疼痛感減緩了不少,就盤算起這次犯事的後果,覺得萬把塊錢可能退賠了再罰點款就會沒事的,便僥幸地想在數額方麵抗一抗,或許就會過去的。

“又不說實話了?”羅偉馬上板起臉,震懾著他。

“是實話,是實話,看看拿出了不少,其實化火的技術不高,出手時再讓人扒層皮,弄不出多少價錢的。”

“你他媽不疼了就給我耍花招,不再搖幾下,你是不會‘抖包袱’的!”羅偉故意說得聲音洶洶的,嚇唬著他讓他交底。

“不不不,羅警官,你再折騰也是這麼多啊,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隋朋剛仍然心存僥幸。

“去你媽的,鬼才信你的!”羅偉說著,又給他夾上了鐵夾,卻沒有立即動手去搖,隻是指著麵前的老式電話機,最後通牒似的問:“放聰明點,說還是不說?”

“說,說,”隋朋剛一見這黑家夥就嚇破了膽,“總共是……兩萬三千多塊錢,不信你們去問楊濤,他有數。”

“除了楊濤,還賣給誰了?”羅偉想再次讓他說出銷贓的線索“全賣給他的,”隋朋剛與楊濤當時就訂了口供,一旦出事怎麼說都是一致持,“總共是兩萬三千多塊錢,千真萬確!”

“先說說,怎麼認識楊濤的?羅偉突然襲擊,讓他猝不及防。

“這個……”隋朋剛縐起腦門有點為難之色,一時支吾不出原委,隻能含糊其詞:“與他原來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