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正門?那走哪啊?翻牆啊?”
“我怎麼可能讓高貴的二皇子去翻宮牆呢。”
風淳看著采照臉上不明所以的笑,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更天。
“喵~喵~”夜色寂靜,守夜的宮人打了三更的更,昭陽宮的偏門傳來了幾聲不倫不類的貓叫,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偏門悄悄地溜了出去。
“二皇子,這裏這裏。”轉角處一個小小的聲音輕輕地喚著,穿著太監服從偏門溜出去的風淳小步跑了過去。
那人是采照,他也換了一身太監服。
“采照你可來了,我們怎麼出去啊?”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他岑采照本就是個愛動的,自風墨走後,奉皇上之命入宮陪讀才一周有餘,他卻是已經把這皇宮的大路小路都摸透了。他帶著風淳,躲過巡夜的侍衛,七拐八拐地走到了皇宮西北角的一個小門——華降門。
“采照,你不會……”風淳看著這個地方,吸了口冷氣。
也難怪風淳如此,這華降門本是運出宮中死去的宮女太監的地方,陰氣重,平時少有人來,雖也有侍衛看守,但卻比其他地方鬆懈的多。
醜時的時候,會有專門托運屍體的板車從華降門進進出出,由專門的太監把蓋著白布的的屍體運出去。采照拖著風淳到了一處陰暗的小房子,房子裏隱隱的傳來一陣陣惡臭,那就是屍臭味兒了。
風淳捂住鼻子卻還是不停地惡心,采照見他這般難受,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瓷瓶,倒出兩粒丸藥似的東西,散發著一股異香,“來,把這個塞到鼻孔裏。”風淳連忙照做,果然聞不到那屍臭,也就不惡心了。
“那些太監一般都揀外麵的先送,我們躺在靠門口位置等著就是了。”采照扯過一塊白布,讓風淳先躺在板子上,自己再躺上去,用白布把全身蓋住。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風淳疑問。
“多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采照回答的漫不經心,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為何這麼大費周張,也要讓風淳去渡山。
他倆靜靜地躺著,也不說話,風淳躺著,一時不知怎的睡意也上來了,不小心竟睡著了,一覺醒來,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上玄月高高掛著,采照一人躺在旁邊的石頭上,嘴裏叼著一根不知道什麼草,翹著二郎腿,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采照。”
聽見風淳的聲音,采照一下子坐起來,“我的爺啊,你可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半個時辰。”采照站起來拍拍屁股,“快走吧,再耽擱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見采照站起來,風淳一個翻身就起來了,忙追上他,“我睡著了你怎麼也不叫我?”
采照笑笑,說道,“二皇子啊,你不知道你一睡著,就跟那死人沒什麼兩樣,就連呼吸也變的輕緩,讓你睡著,豈不是更好?”
“可是我……”風淳一下子恍然大悟,“采照!你不會是!”
“二皇子果真聰慧,一點就透啊。”采照回頭看著才明白過來的風淳,帶著他邪邪的笑。原來先前采照給他等的那兩粒藥丸裏混入了安神的藥粉,不多不少,剛剛夠他睡上半個時辰。
風淳看著他,又生氣,又無奈,站在那想著才被人暗算了,心裏老是不痛快,但也隻得做罷,誰叫隻有他岑采照才知道渡山的路並肯帶他去呢。
風淳肚子站在原地想著,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采照已經走遠了,忙追上去,“采照,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