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宮,玹文院。
“所謂帝王之道,隻有簡單的三個字而已。”翟譚力在書桌前走來走去,搖頭晃腦的講那些風淳早就背的滾瓜爛熟的帝王之道,若是平時,他會認真聽並問好多的問題,可這幾日他一直沒有讀書的心思,距他的姐姐去渡山已經有半月了,風墨對他來說有事就像母親一樣,半月不見,風淳幾乎是茶飯不思。
翟譚力講了半天才發現風淳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盯著手中的書發呆。
“二皇子?二皇子?”翟譚力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桌子,半天,風淳才回過神來。
“師父。”
看著風淳的樣子,翟譚力放下了手中的書,語重心長的說,“皇子啊,隻為了那些不成熟的情感而傷神,反而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不懂得輕重緩急,今後如何為皇上分憂啊。”
風淳低著頭,沒有說話。
翟譚力歎了口氣,拿起書準備繼續講,卻突然被不隻是什麼東西打中了手臂,哎呦的叫了一聲,外麵傳來了小孩子惡作劇的笑聲,“哈哈,老東西,你才不成熟呢!”
風淳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努力的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翟譚力用力揉著受傷的手臂,氣的胡子都不停地抖,撂下手中的書就往外衝,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戲弄了,這皇宮中,敢這麼戲弄他的,也隻有岑將軍的大公子了,“岑采照!汝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老朽,老朽今日要討一個說法!”
看著翟譚力跑出去,風淳才敢大聲地笑出來,這時,風淳椅子後的屏風後麵竄出一個人影,衝到風淳麵前拉起風淳就跑,“二皇子啊,您就別笑了,再笑那老東西就該回來了,那我就白冒這個險了!”
采照拉著風淳邊跑邊笑,最後跑到了禦花園一處隱秘的假山洞裏,采照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風淳卻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看著風淳略顯狼狽的樣子,采照笑了起來,“哈哈,我的二皇子啊,可得加強鍛煉啊。”
麵對采照的調侃,風淳也不回應,隻是坐在那裏大口的喘著粗氣,等緩過來,才說,“你先別管我,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你這幾次三番的戲弄師父,不知岑將軍知道了要如何罰你呢。”
“罰我?”采照一臉的不屑,“我家那老頭子,除了不準吃飯和頂槍,就沒什麼別的招了,早就習慣了。”
“你啊,”風淳無奈地搖搖頭,“你這次來,不會就是為了戲弄師父吧。”
“當然不是,這隻是順便,我這次來,”采照頓了頓。
“什麼?”
“是為了你。”
“我?”風淳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
采照隨便找了塊石頭就坐了下來,理了理有些皺亂的衣服,說,“我先去皇後宮中請安,遇到了尋姑姑,尋姑姑說,自從長公主離宮,你就一直不開心,整天魂不守舍的。”
“尋姑姑讓我來勸勸你,你要是不開心,我爹還有皇上可不要罵死我。”
風淳看他一眼,“你隻不過是侍讀,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那怎麼能行!”采照很激動,“你可是我的好兄弟,這事兒我管定了!”
“所以……”
“哼哼,”采照邪笑了兩下,“所以,我要帶你出宮,去渡山,找長公主。”
看著采照一臉得意地說完這段話,盯著他看了許久,然後悠悠地說,“去年中秋,你說宣夜城的中秋燈會很熱鬧,我說我想去,你就偷偷帶我扮做太監從朱雀門溜出去,然後還沒到朱雀門就被發現了,我不僅沒看成燈會,那年父皇連中秋家宴都不準我去了,禁了我一個月的足。”
“誒,”采照坐到風淳身邊,有點兒尷尬的笑笑,“那隻是個意外,這次我們不走正門,啊,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