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進李大爺和李大娘的臥室。他們的臥室,比如詩的大許多;裏麵除了有個大衣櫃,還有一個漂亮的化妝台。
化妝台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很多化妝品的包裝,看上去非常精致。
我坐在鏡子前,打開那些瓶瓶,盒盒,一樣一樣看,一樣一樣拿到鼻子低下聞;看到喜歡的,就對著鏡子,往自己臉上抹畫;那時,我想:“哪天我有了錢,一定要買比李大娘還多的化妝品!”
於是,我坐在那裏,開始幻想,想自己將來有了錢時的生活。
我要買一個大別墅,裏麵有很多房子;別墅要有三層。一樓要有一個大大的客廳,還要有一個大大的餐廳,要雇一個很會做飯的保姆,每天專門負責一家人的美食。
二樓,那間最大的臥室,讓媽媽住;媽媽臥室的旁邊兒,是兒子或者女兒的臥室。
三樓,那間最大的臥室,是我和丈夫的,裏麵放一個能躺四個人的大床,我每天在那張巨大的床鋪,自由地滾來滾去;臥室裏的一麵牆,全做成化妝台,化妝台上擺滿各種世界品牌的化妝品。
臥室旁邊兒,是間比臥室還大的活動室,四麵牆上都裝著大鏡子,地上鋪著綠色地毯,裏麵有台跑步機,我每天起床後,都要聽著輕柔的音樂,在跑步機上跑半個小時,然後,在地毯上跳一會兒舞蹈。
還有一間屋子,是丈夫的鍛煉室,裏麵放各式各樣的鍛煉器材,丈夫每天早晨起床,就進鍛煉室鍛煉一個小時,把身上肌肉煉得塊塊兒隆起,就像健美運動員那麼強壯。
過了好久,我才從自己幻想的夢境中醒過來。
後來,我又躺在李大爺和李大娘那張大床,滾了幾滾,感覺很舒服。那時,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李大爺和李大娘二個人,晚上都睡在床的哪一邊兒?”我想起在哪本書上看過,說夫妻睡覺的位置,能看出二人的關係如何。比如,常睡在女人右麵的男人,就比常睡在左邊的更愛女人,理由是,人的心髒在胸左側一點兒,在女人右麵睡的男人,主動把心髒在上的位置讓給女人,使女人心髒受身體壓迫少了,從而顯示出對女人的關愛。我站在床邊兒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眉目。
從李大爺和李大娘臥室出來,我又拐進李大爺的書房。李大爺的書房,我進過幾次。但那幾次,不是向李大爺問題,就是給李大爺端水。從沒在裏麵亂看,亂翻過。
李大爺的臥室,有三樣東西,過去一直對我有吸引力。一個是占了滿滿一麵牆的大書架。我一直想站在書架前,好好翻翻那些精美的圖書。一個是李大爺那部長鏡頭的照相機,李大爺是個攝影愛好者,經常扛上他那個小炮筒子似的照相機,出去照相;並把那些照下的相,自己洗出來;我沒見過相怎麼洗,早想看看,可是,一直沒機會看到李大爺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