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既然已經無法改變現狀,我就應該盡力不讓自己和家人受到更大的損害!不僅如此,我還應該用另外的方式,來彌補這個損失!李大爺說要幫我找工作,我就應該接受他對我造成損害的這個補償!如果不接受這個,我自己的損害不是白遭受了嗎!”
這樣想過,我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身心已發生徹底改變;我不再是個心裏承受力極弱的小女孩,我已是一個內心強大的女人了。
穿好衣裳,我冷著臉,拉開如詩屋門,在李大爺緊張觀察我的目光中,慢慢走進衛生間,隨手把門鎖上。
洗臉,梳頭,整理好衣裳,然後,我打開李大娘放著的化妝包,找到麵霜,口紅和眉筆,立在鏡前,把自己的臉,精心化妝起來。期間,李大爺走到衛生間門口兩次,叫我去吃飯。第一次,我雖沒啃聲,但他可能聽到了我的洗漱聲,轉身走了。第二次,他立在門外,不停地輕輕敲著門,問我在裏麵幹什麼,並再次勸我千萬別想不開,在裏麵做什麼傻事。後來,可能真急了,說我再不啃聲,他就撞門了,我才冷冷地回了句:“我正拉屎!你自己吃吧!別等我!我不吃!”
聽著李大爺離去的聲音,我突然意識到,李大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矮了許多;而我自己的形象,卻反而高大了許多。
我收拾停當,在鏡子裏反複照過,感覺除眼睛有點兒浮腫和濕潤,再看不出異樣後,才打開衛生間的門,依然冷著臉,穿過客廳,向門外走去。
“我,你上哪兒去,趕快過來吃飯!”李大爺從飯桌前站起,向我快步走來。
“我回家!你自己吃吧!”我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掀起門簾兒,繼續向外走。
“你這孩子!飯也不吃哪能走呢!”李大爺快步追到我後麵,兩隻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肩頭:“你先回來,大爺還有話跟你說;來來來,坐下,聽我把話說完你再走嘛!”李大爺抓著我肩頭,一直把我從門口推到飯桌前,按到椅子上。
“有話你就趕緊說,我還回去給我媽洗衣服呢!”我坐下後,兩眼盯著桌角,冷冷地說。
“先吃點兒飯吧?你看我專門為你做了一桌好吃的!有紅燒魚,油悶大蝦,還有燒雞。”李大爺站在我身邊兒,用手指著桌上那四五盤色澤誘人的菜。
“不吃!”我毫不鬆口,盡管那些菜都是我最愛吃的,但那時的我,卻一口食欲都沒有。
“我,你看,這件事呢!確實是大爺對不住你!是大爺平時太喜歡你了,沒忍住,做下的!現在,做已經做了,這就像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你看大爺除了幫你找個好工作,還能為你做點兒什麼,補償補償你!要不,大爺這心裏頭也實在過不去。你看,是給你買件衣服,一雙鞋子好呢?還是買件首飾好呢?”李大爺把兩隻手又放在我肩頭,輕聲軟語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