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韻在想這些假設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方琉璃。
如果說最開始她沒有發現,那麼後來看著她漸漸皺起的眉頭,顯然是對自己的注視不耐煩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喬之韻剛想移開目光,便撞上了來自方琉璃的不耐煩而又有些探究的眼神。
二人視線相撞,喬之韻怕方琉璃看出什麼,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但方琉璃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她也收起視線,往後一靠,非常輕鬆地對席厲尊說:“席總,這是……”說完後朝喬之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席厲尊不在意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她隻是我的一個助理,僅此而已。”
方琉璃聽完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換上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又繼續說:“最好是啊,席總。不然你哪位地底下的亡妻該有多傷心啊。”
喬之韻竭力忍住,但還是有些微微的顫抖。
她往席厲尊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無所謂地笑笑,說:“方總大可放心,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助理。”
方琉璃直起腰來,身體稍稍前傾,臉上依然帶著玩味的笑容說:“嗯,好。那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吧。”
說完這話,她給了旁邊的喬可可一個眼色,後者便滔滔不絕地開始講關於兩家合作的事。
這幾年以來,不僅是方琉璃,就連喬可可,都讓喬之韻覺得刮目相看。
雖然知道隻是為了應付方琉璃而說的自己是他的助理,而自己本也就是他的助理,但喬之韻下意識地就有種失落的感覺。
聽到方琉璃又開口了,喬之韻快速拋掉了心裏的想法,專心地聽著雙方的交流。
其實這時距離方琉璃二人進來都已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但整個過程幾乎都是方琉璃和喬可可兩人在說,席厲尊都沒怎麼說話,隻是在方琉璃說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說上一兩句,占據了充分的主動權。
大概是察覺到了席厲尊的漫不經心,方琉璃停下來,優雅地拿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喝起來。
席厲尊也不催她,隻靜靜地、很有耐心似的看著她,時不時轉動一下自己的手表,或者幹脆像上次一樣,擺弄自己的袖扣。
雖然表麵上十分不在乎,也十分有耐心,但是喬之韻明顯看出了席厲尊內心的極度不耐煩。如果這次見麵的對象不是方氏,他可能會當場掀桌走人。
不得不說,在關乎公司前途的大事麵前,席厲尊是個極其隱忍而又耐心的人。
就在雙方保持這樣的節奏僵持了快半個小時、喬之韻已經明顯感覺到脖子的僵硬時,方琉璃卻突然眯起眼睛,嘴角勾了一下,朝喬之韻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而後迅速收回目光,隻是那抹微笑還掛在嘴角。
或許這一瞬間的動作沒有引起席厲尊的注意,但喬之韻卻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
正在疑惑方琉璃有什麼幺蛾子間,方琉璃卻是聲音涼涼地開口對席厲尊說:“席總,我覺得我們的合作沒必要進行了。”
喬之韻心裏一緊。
剛才她一個人就說了足足半個小時,現在就如此輕易地放棄了?
方琉璃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隻會動不動吃飛醋的姑娘了。現在的她,令人無法看透。她的行為,也讓人無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