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席厲尊的眉頭也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收起原先的散漫，他嚴肅地朝方琉璃開口問道：“怎麼？方總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呢？”
方琉璃似乎很滿意他這樣問自己，於是輕笑一聲，伸出白蔥一般的手指，慢悠悠地指向喬之韻，眼睛也定定地看著她，開口道：“你的這個助理……我不滿意。”
什麼？
喬之韻的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什麼音節，她也無語得無法發出什麼音節了。
什麼叫對自己不滿意？她一個小助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
這次席厲尊的眉頭總算是緊緊地皺起來了。
他很疑惑，還很不耐煩。看著他的表情，喬之韻這樣判斷。
方琉璃緩緩放下手，恢複了之前的漫不經心，用手指關節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耐心地等待著席厲尊的回應。
見席厲尊沒有回答方琉璃的話，喬之韻於是抿了抿嘴，看著她說道：“方總，您真是會開玩笑。我隻不過是席總身邊一個小小的助理，沒有這麼大的麵子讓方氏放棄和席氏的合作。”說完她又禮貌性地朝方琉璃笑了一下。
天知道她內心現在有多無語。
席厲尊聽喬之韻說完這些話，轉頭看了她一眼，眼裏陰晴不定，又讓她對他的情緒捉摸不定了。
方琉璃索性拿出一支煙點上，緩慢地吸了一口，慢悠悠地朝席厲尊吐出煙圈。
從來不抽煙的席厲尊圈起自己的手，放在嘴邊假意地咳了一下，對方琉璃這樣的行為表達了自己的厭惡。
方琉璃刻意忽略掉席厲尊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抽著煙。
然後她又慢悠悠地轉頭看向喬之韻，歪著頭發出了一個音節“哦？”再補充道：“是嗎，小助理？”
喬之韻不明白她為什麼用這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難道是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想了一會兒，她又覺得不可能。連席厲尊見到自己都不能一眼認出來，更何況是她方琉璃。
可能隻是她看不慣席厲尊身邊有一個女人，而故意地針對自己？
很快她又在心裏默默掐死了這個想法。喬之韻，你對自己也太過自信了吧。
本以為方琉璃做到這種程度之後，席厲尊會立馬走人。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等了一會兒後，他突然開口問：“那方總要怎樣才肯和我們合作呢？”
像是對這樣一個隱忍的席厲尊有些陌生，也有些沒有想到他這樣的反應，方琉璃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可能也沒有看出什麼不正常的，她才微笑著回應道：“你的助理讓我很不開心，要不……你明天帶著她，親自來找我表達你的誠意吧。”
說是表達誠意，其實潛台詞就是要席厲尊去賠罪。
這個方琉璃，她的目的怕就是想要羞辱席厲尊一番吧。
要席厲尊親自去賠罪是不可能的，所以喬之韻趕緊開口說：“是我沒有給方總解釋清楚嗎？貴公司和我們合作，能得到的隻會是巨大的利潤。如果方總有什麼疑慮，我可以再講一遍。”
方琉璃依舊笑著，但說出口的話卻是“明天一整天我都有空哦，隨時恭候二位的到來。”，說完之後便戴上墨鏡，走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