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得歡大酒店被火箭筒給轟擊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大樓垮塌了半邊。
那些準備追殺他們的人,現在估計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像老鼠一樣被封堵在了大樓的殘垣斷壁當中。
這個時候,有哭聲、喊聲、呼救聲都從大樓的廢墟中傳了出來。救火車和警車正拉著尖銳的笛聲,從四麵八方呼嘯而來。
方令濤他們幾個人,迅速地將火箭筒收好裝到了箱子中,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登上了準備好的車子中。
“分頭行動,到據點我們再彙合。”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的情況,所以他們在酒店外一共停了三輛車子,方令濤帶著鍾睿瑤上了一台越野車,而其它的人則帶著火箭筒,上了另外一輛車子。
方林濤坐在了駕駛室中,飛快地一轉方向盤,車子的輪胎同柏油路麵之間發生了急劇的摩擦,打著一串的火星,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迅速調頭。
“你應該把安全帶給係上。”
鍾睿瑤沒有想到,在慌張出逃的這個時刻,方令濤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在關心著她的安全帶有沒有係上的問題。
“剛才,死了那麼多的人,你……你是凶手!”鍾睿瑤的意識,還有心底中的情緒,似乎才剛剛複蘇過來。
她用陌生而驚恐的眼神瞪著方令濤,似乎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一樣。
這個男人,真是殺人不眨眼,那麼多條人命,在轉瞬之間,就在他的手下化為了烏有。
他長著一副優雅完美的麵孔,卻是如此的殘忍嗜殺。
她最開始以為他個好人,後來發現,他是一個騙子,而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邪惡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她所想及的範圍。
方令濤看著她驚愕的目光,還有呆怔的表情,側過頭來,抿著嘴滿不在乎地一笑。
他從衣兜裏掏出了香煙,放在薄唇上,點燃了香煙。
瞬間,駕駛室滿溢了濃鬱的煙草味道。
“如果,剛才我不那麼做,現在你跟我就是冰冷的屍體了。”他的眸子中是一片黝黑,如同無邊深淵,散發著寒氣和冷漠,“這就是叢林的法則,適者生存,強者為王,你不幹掉別人,那麼別人就會幹掉你。”
在他和鍾睿瑤之間,那種因為麵對危機而臨時形成的同盟關係,隨著危機的接觸,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
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名軍人,而他的身份則是不可示於陽光之下的恐怖分子。
正與邪,明與暗,仿佛有一條萬丈溝壑,現在橫亙在兩人之間,他們分處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這個結果,早在方令濤的意料當中。
即便是自己救了她,也許反而會讓她更加痛恨自己。
但是,剛才她依偎著他,摟抱著他,甚至為了他保護他而出手製敵的時候,那一種感動和感激,此刻依然在他的心扉間縈繞。
為了她,無論做什麼,他都沒有後悔過。
鍾睿瑤本來是想譴責和控訴方令濤的罪行,但是,在聽了他的話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並非全然無理。
一幫搞販-毒,帶槍械的黑道分子,在非法交易被人撞破後,怎麼還可能會放活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