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嚴小璜與鄒三坐上了去收納局的汽車。
鄒三精神不錯,一路上噓著口哨。嚴小璜卻想念著父親‘瞧郇五’的話,有點心思不定。到了收納局,廚工蔣勝男眼神好,大遠便吼了出來:“嚴副局長,鄒教導,歸來啦!”嚴小璜頷頷首,灰毛不知自哪裏跑出來,立馬躥到倆人身前搖頭擺尾擺尾的賣萌。鄒三坐下去,拉住灰毛可愛的頭直晃:“嗬嗬,灰毛;嗬嗬,灰毛呀!”萬局長提著拐杖露麵了:“歸來了?”“嗯”“做做準備,今日要送人過來。”“那咱去瞧瞧還阿有空房?”嚴小璜顧不得去辦公處,邊說邊拽著鄒三朝平房走。“別去了,我早作了安頓”萬局長喊道:“要麼,你們先將平房的周邊環境監督搜查一遍,今日我為何總是聞到有一抹發黴味?”
一切處理好後,嚴小璜倆人才於辦公處歇下。
坐在木椅上看報的萬局長,扔下手裏的紙張,東南西北的與倆人侃了一陣兒,突然問道:“那個剛來的燒飯人可靠不?”嚴小璜一愣:“可靠,咋會不可靠?”“咱昨日午時在局中吃的菜,可一午後肚子就疼,拉稀,夜裏就上醫院打了吊瓶,再吃了些藥才壓住了。”“是她不髒導致的吧?”鄒三奇怪的看看嚴小璜。嚴小璜撓撓耳根:“但我瞧她弄得挺幹淨的啊。”“那年,咱們在流浪漢裏招了一名燒飯人,最後她一瓶鼠藥下灶,讓我跟幾名教導肚痛拉稀了幾日,幾乎將老命都賠了。”萬局長冷冷的說:“此事要謹慎!鄒芳不是做得挺好的,咋說離開就離開啦?”講著,他瞅瞅嚴小璜。
嚴小璜看出了局長眼裏的惱怒,有點頹喪的回應:“咱們勸她甭老是做油煎豆花,換個菜式,她就起了心,沒話說!”話音沒落,旁邊廚房送來大聲的吵鬧聲。“哪個?你說哪個?厚臉皮啊,自己騷都不騷一下。”“你的皮才是自己騷哩,哪個夜裏念男人念得不睡覺?唧唧歪歪的發賤聲?”“誰念男人啦?你這個賊婆娘,我扯爛你這副臭嘴。”“你來來看”“你道是我不敢”“劈”“啪”“轟隆隆”。
嚴小璜與鄒三跑出了門外。
張勝男與女工正彼此抓著對方的發絲,身體扭成了一個門狀。一隻做飯兼煮湯用的鐵鍋,反扣於地上,菜板上切好的蔬菜灑了滿地。“停手”嚴小璜大叫一聲,扯開倆人:“要造反了,竟然敢在局裏鬥毆?不要命啦?”倆個女人各自站在一旁,垂首匆忙整理淩亂的衣物,立馬讓吹呲牙咧嘴的嚴小璜嚇到。“是她先惡言惡語的說我”女工憋著淚水指著張勝男,“放你娘狗屁”張勝男氣焰囂張的同樣指著對方:“是你先招我”“囂張”鄒三大喊一聲,朝動手動腳的張勝男瞪了一眼:“教導來了,咋還如此凶?真要造反了?”張勝男垂下腦袋,嘴中仍嘀嘀咕咕。
“你嘀咕啥?”嚴小璜瞧在眼中:這個張勝男夠烈的,教導在麵前還這樣,背後還不曉得咋樣?瞧著,八九不離十是她欺負女工嚴小璜有點後悔之前將她帶出來做飯。他瞧瞧表,十一點不到,快到午飯時間了,如今調人顯然時間不夠。“教導也不可以偏頗。”不料張勝男竟然仰起了腦袋,看著嚴小璜:“分明乃這個騷女人先招引我的。”血,差不多衝上了嚴小璜腦門。他努力克製問道:“你想做什麼?”“我一個苦老女人能做什麼?我不做這做飯的事情得了。”說萬,她居然徑直往監管間走,一邊走,同時還脫下腰間的圍裙,用力地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