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米啊菜的向來不洗洗弄弄,便徑直下鍋,道是給教導也試試窮人的味道。我講,她便罵我。”女工雙眼含淚接著告發。嚴小璜想到方才萬局長說的鬧肚子,一陣犯惡,幾乎嘔吐。
“停下”張勝男一呆,停下步伐回頭:“萬局長!”諂媚的笑容出現在她麵上。
“你到這兒多少時間了?”萬局長不鹹不淡的問。“半年了”“半年還這副樣子?沒重塑好嘛,嗯?到監管所中去吧,咱此地不養壞脾氣的流浪漢。”“去聯係附近的公安局,幫忙支援一下,立刻來人送張勝男到市監管所。”鄒三走去聯係,張勝男傻掉了。嚴小璜關注地看著她:隻見張勝男麵色由黃轉白,嘴唇打顫著,雙目驚恐地睜大最後,她邊哭便叫道:“我不去監管所,咱死也不去監管所,咱家中尚有幾個小孩呀!你、你們實在狠毒啊。”
整棟平房全可以聽到她的哭叫聲,但無人理會她,周圍一片寂靜。
瞧著公安局來幫忙的著裝警察帶走張勝男,不曉得怎麼回事,嚴小璜心中並不好過。他看著他們慢慢遠去的影子,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正關押在市監管所裏的郇五,想到了幾乎讓關到監管所的付湘芝;突然又想到杜鵑廠一名醫術高超人緣很好的朱大夫,前年因被一件暴露的反革命時間的受連累,含冤去了監管所中的場景。聽說,朱大夫讓警察半夜堵於床上逮起來,當場便綁成了一隻棕子,“乓”地一下便丟到了軍車裏。幾天後親人獲準到市監管所探望,回家抱在一起痛哭:聽說朱大夫在監管所裏,讓“獄友”踢斷了幾根骨頭,脖子上吊著很重的便桶,如狗一般在牢房中到處爬,舔“獄友”的臭腳,還被逼大聲喊“父親”
幸虧蔬菜已做好,薄粥也煮好,湊合對付了流浪漢的開飯。嚴小璜再沒膽動廚房的食物,也不便與萬局長說,就與鄒三出錢,派女工去街上端來食物並為萬局長捎回來一瓶五角白酒。精明的萬局長哪能不曉得其中道道?未說啥,飯後,點撥說:“挑個年紀大的幹淨一些男的去廚房,當做女工下屬,女工升為廚子。”“男的喜歡偷吃食物。”嚴小璜悶悶說。“偷吃食物?”萬局長啼笑皆非,伸出大手擺擺:“吃不完的,祖國的。男女分工、工作不累。除去偷吃,他便惦記著那種事兒,知道不?”見倆個一知半解,萬局長開心的“哈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