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荒野神婆(1 / 3)

第六十五章荒野神婆

“這幾副藥方就算是小老兒我送給公子的好了,能得一知音的確好難,難得有這麼痛快,將來薑姑娘若有什麼用得著小老兒我的地方,不妨直說。”那大夫豪爽地道。

“我看大夫的表現倒不像是一個大夫了。”絕情笑道。

“那像個什麼?”大夫反問道。

“江湖豪俠!”絕情有趣地道。

“哈哈……”大夫望了望絕情,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公子,小心傷口裂開了。”薑小玉關心地道。

絕情輕輕地撫了一下小腹,微微一皺眉,淡然道:“沒關係,現在這些傷勢再也不會惡化了,不用為我擔心!”

“公子的體質真是常人所難想象的,本以為你會必死無疑,卻不想你竟然恢複得如此快,若是在沒有見過公子之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大夫毫無芥蒂地道。

“其實藥物的重要隻是一個方麵,最重要的乃是一個人的精神意誌。即使肉體傷得再重,若精神與意誌不滅,仍然是那般具有韌性和活力的話,那這個人的傷就一定會比普通人好得快。其原因主要是精神的求生欲激發了他肉體每一部分未死的生機,使得他形成了無上的鬥誌,這種人即使要死也不會很容易!”絕情平靜地道。

“公子說得似乎有道理,隻是我卻沒有辦法接受。”大夫苦笑道。

“這要看接受治療者本身的戰意如何,一個好的大夫,不僅擅於用藥,更擅長激起人求生的欲望,也隻有當這個人充滿了求生的欲望之後,所有的藥物作用才能發揮得更快,其身體各部分的機能對病毒的抵抗都要強一些,這是不可否認的!”絕情認真地道。

“公子所說之言小老兒我完全相信,隻是我行醫幾十年,仍無法掌握其中的奧妙所在而已!”大夫有些慚愧地道。

絕情自信地一笑,道:“我身上的傷在十日之內便可痊愈,十日之後就是我離開這裏的時候,在離開之前,我希望大夫還能來上幾次。”

大夫和薑小玉同時一愕,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絕情身上的傷勢,哪裏肯相信十日之內可以完全痊愈?不過絕情說得這麼肯定,也許真的能出現奇跡也說不定。

“既然公子這樣要求,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好不容易尋得一知己,自然要多跑幾趟囉!”那大夫感慨地道

薑小玉卻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想到絕情在十日之後真的會走,禁不住便傷感起來。

“對了,村中受傷的人呢?”大夫奇問道。

“神婆在那裏施法呢。”小範解釋道。

“又施什麼法,這妖婆子除了妖言惑眾,還能幹什麼呢?”大夫惱罵道。

“大夫怎能這麼說話呢?”小範反感地道。

“難道她還會幹別的事情嗎?我就不相信她可以治好那些人,光靠燒的一些紙灰水,幾句神不懂、鬼不辨的咒語便能治好傷?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呢!”大夫冷嘲道。

門口光線一淡,六叔那高大而碩壯的身形已經出現在門口,看見屋內的情況不由得呆了一呆,好一會才把目光投到薑小玉的身上,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怎麼又把大夫請過來了?”

薑小玉低了低頭,囁嚅道:“是公子請他來開藥方的。”

“哦?”六叔望了絕情一眼,又將目光投到了大夫身上,譏諷道,“你不是說公子沒得救了嗎,怎麼他仍活得好好的?你在這裏坐著不覺得臉紅嗎?”

大夫淡淡一笑,並不惱怒地道:“我本不想來,可是一想,你又不會寫藥方,那樣實在是太過麻煩,還是親自來一趟為好。”

“你!”六叔雖然惱怒,卻不知該如何作聲。

絕情向薑小玉打了一個眼色,平靜地問道:“這位是?”

薑小玉忙介紹道:“這位是唐六叔!”

唐六叔向絕情打量了一眼,也顯出一絲驚異。絕情的氣勢與他身上的傷勢幾乎難以想象,無法讓人聯係到一起。但絕情的確有重傷在身!

“六叔何不坐下來喝口茶?”絕情平靜的聲音之中自然透出一股壓力。

唐六叔狠狠地瞪了大夫一眼,想到絕情可能是極有身份的人,並不敢得罪,隻得找個凳子坐下。薑小玉乖巧地端上一碗茶來,溫柔地道:“六叔請喝茶。”

唐六叔有些不忿地端起茶碗,淡漠地問道:“公子的傷勢可好了一些?”

“多謝六叔的關心,現在好多了,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絕情極為平靜地道。

“沒事我就放心了,這幾天多虧了小玉守在你的身邊呀。”唐六叔似有所指地道。

薑小玉和小範臉色微微一變,絕情卻淡然一笑道:“小玉姑娘之大恩自是不敢有忘,感激之情卻不是言語所能表的,他日我定當重謝!”

唐六叔神色微微顯出得意之色,笑道:“公子何出此言?聽小玉說公子曾有大恩於她父女倆,今次乃是應天道循環,好有好報而已。”

絕情哂然一笑,道:“我倒記不起曾有恩惠於人,倒是小玉姑娘的大恩記在我的心上,六叔何用如此說?”

唐六叔神色有些尷尬,他自然聽出了絕情心中對他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不由得幹笑道:“我還有要事,便不打擾公子休息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小範望了望薑小玉,又望了望絕情,再望了望離去的唐六叔,不由得提醒道:“要不要去把大叔接回來?”

“神婆說晚一些再去。”薑小玉有些黯然道。

“朱家村一共有多少人呢?”絕情平靜地問道。

薑小玉一呆,道:“有兩百多人,除老少不算還有七八十人。”

“他們也是都以打漁為生嗎?”絕情又問道。

“那倒不全是,他們也上山打獵。”小範答道。

“這條河裏的魚難道不夠兩個村裏的人捕嗎?”絕情問道。

“那倒不是,這件事情是從很多年前便開始了,那時候結下來的仇怨,總是解不開,他們總是說我們這邊村裏的那座風水山影響了他們村的風水,使得我們村中田地肥沃,而他們村卻是沒好日子過,於是就要挖掉我們這山頭。而我們的祖輩都葬在這山上,又怎能讓他們挖?就這樣,仇怨越結越深。他們經常向我們找碴兒,尋麻煩,可他們人多,又有幾個人很厲害,所以我們總是要吃一些虧。”小範狠狠地道。

絕情心下恍然,道:“你們的船等我傷好了,便去幫你們要回來。不過你們不要再這樣打下去,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能行嗎?”小範疑惑地問道。

絕情不屑地一笑。

金蠱神魔田新球這幾日心情格外不好,一不小心,便會打人罵人,爾朱家族的侍女也被他打得很多都爬不起來了。

爾朱天佑自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也很理解他的心情。辛辛苦苦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煉製出來的毒人,隻完成了一次任務便從世界上消失了,這對他的打擊也的確太大了。不過,這命運,誰也無法說清楚,爾朱天佑隻能給他一些安慰的話語而已。

不過,今日金蠱神魔田新球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甚至連爾朱天佑都有些奇怪,但金蠱神魔田新球卻要離開神池堡。

爾朱天佑沒有挽留住。

金蠱神魔田新球策馬一陣疾馳,卻似乎並無任何目標,也許隻是尋找一刻的放縱。

金蠱神魔田新球緩緩地放鬆馬韁,駿馬慢慢停下了前奔的四蹄,最後刹住時,卻在一條窄窄的小道之上。

金蠱神魔田新球沒有動,身形穩健至極,橫坐於馬上,麵容極為冷漠。

“我還以為田宗主是不願見故人,縱韁躍馬行得這般快,差一點沒將奴家的骨頭累酥掉!”一聲嬌媚入骨的聲音自馬後不遠處傳來。

“祝宗主功力精進如斯,真是可喜可賀呀!”金蠱神魔田新球淡然回首一笑道。

“精進又如何?總擺脫不了勞碌的命運,哪有田宗主這般清閑自在呢?”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長裙、玉容卻為一幕輕紗所掩的女子。

“祝宗主是在笑我嗎?”金蠱神魔田新球輕輕躍下馬背,輕盈中顯出無限的灑脫。

“仙梅哪敢?仙梅隻是羨慕而已。”那女人優雅地行進數丈,輕柔地道。

金蠱神魔冷漠地一笑,道:“祝宗主約我出來便是為了這幾句話嗎?”

“田宗主何必這麼認真呢?難道仙梅找田宗主敘敘我們的舊情不可以嗎?何必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呢?這會讓仙梅痛不欲生的。”祝仙梅幽怨地道。

金蠱神魔璨然一笑,道:“毒宗和陰癸宗已很多年沒有往來了,難得祝宗主仍記得有那份舊情。不過,我卻沒有興趣再敘!”

“田宗主就這樣狠心嗎?”祝仙梅幽怨地摘下鬥篷,露出一張美得令人炫目的俏臉,搭配著那絕美而修長的身材,隱透著一種妖異而朦朧的誘惑,那種成熟的風韻從那若秋水般的眸子中似真似幻地流露而出,融入那一臉哀怨的風情,直把金蠱神魔給看呆了。

金蠱神魔幽幽地吐了一口氣,感歎道:“想不到仙梅竟練至第八重天魔大法,真是可喜可賀,隻可惜我已不是昔日的我了!”

祝仙梅眸中閃出一種異樣的神采,緩步行至金蠱神魔的身邊,吐氣如蘭地道:“難道新球看仙梅不上了嗎?”

金蠱神魔苦澀地一笑,道:“若是有人看不上仙梅,那這個人肯定是個死人,仙梅的確是女中的女人。隻不過,我更明白仙梅的用意!”

祝仙梅一聲嬌笑,緩緩地轉身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悠然道:“田宗主果然仍是我的知心人,既然田宗主已明白我的意圖,我也不必拐彎抹角了,仙梅這次來是為了一件事。”

“要我與陰癸宗合作?”金蠱神魔眉宇間閃過一絲淡漠的神色,反問道。

“不,我是想要毒宗與陰癸宗合作!”祝仙梅淡漠而肯定地道。

“祝宗主可知道我與南朝已沒有什麼可以回轉的餘地,而當年我被鄭伯禽追殺之時,為什麼沒有人找我合作?我已太習慣一個人走的日子,更何況,我想不出合作的好處!”金蠱神魔冷然道。

祝仙梅神色間顯出一絲歉然,道:“當初的確是我們的不對,可是時間的運轉卻使我們不得不考慮合作。若每一個人都記著前塵往事,那對我們誰都不會有好處。現在天下大亂之時,乃是我們振興魔門的大好機會。我們的聯手是為了前程大局著想。”

“為前程大局著想?哈哈,那你為什麼不找劍宗聯手?若是陰癸宗與劍宗聯手,我們魔門分散的六宗不就很容易並合了嗎?那時候天下還有誰能與我魔門為敵呢?”金蠱神魔田新球不屑地答道。

祝仙梅神色一冷,吸了口氣道:“劍宗雖是我魔門之中的一派,隻可惜它已經混入了雜派,已經不能完全算是我魔門中的人,即使讓他得了天下,那也是胡契族的,我魔門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金蠱神魔田新球神色有些難看,聲音也微微有些緩和地道:“祝宗主不覺得所執看法有些偏見嗎?發展壯大我魔門就是要不斷地吞噬和融並不同的派係,這樣才能夠真正地做到一並天下的目的,而劍宗之舉乃是開創魔門之先例,又有何不好呢?”

“哼,難道田宗主沒有感到爾朱家族那排外的心理嗎?”祝仙梅不屑地道。

“何以見得?”金蠱神魔田新球反問道。

“聞說田宗主已順利地研製出了毒人,但毒人呢?”祝仙梅反問道。

金蠱神魔田新球臉色大變,駭然問道:“你怎麼知道?”

“哼,這一點都覺察不到,豈不枉為魔門中人?天下間又有多少事情可以瞞得過我們的耳目呢?”祝仙梅淡然道。

“這是我的事,何用祝宗主操心?”金蠱神魔田新球冷漠地道。

“可是我卻為田宗主大感不值!”祝仙梅毫不客氣地道。

“有何不值?我倒想聽聽祝宗主的意見!”金蠱神魔田新球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