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靈武宗內,挑戰賽一事已經傳遍眾人的耳朵,不僅新生,很多老生也大呼有趣,紛紛前來,要觀看這比試,他們聽說,發起挑戰的少年在考核中排名第一,還開荒般舉起那萬斤巨鼎,更讓他們興奮好奇,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是否三頭六臂。
此時此刻,北風、王小宇兩人相對站在擂台上,這擂台呈八方之形,八角設柱,柱上龍飛鳳舞,柱子與柱子之間,用玄鐵連接,將整個擂台邊緣包覆在內,石柱玄鐵,皆是施加了靈氣保護,堅固無比,如此一來,台上的比試,難以波及到台下的觀眾。
擂台之下,人群擁堵,如蜂一般,將擂台八麵圍得水泄不通,楚紅綾自是陪著北風一起到來,而她的大姐楚靈溪、二姐楚若馨也是知曉此事,前來觀戰,沈錦年則站在靠後位置,遠遠凝望。
大家等了三天,就為此刻,一場新生挑戰老生的戰鬥一觸即發!
靈武榜上,五百名額,占據了整個靈武宗所有弟子數目的六分之一左右,榜上有名之人,每一個都十分出眾,絕非等閑,王小宇排在第三百八十七位,實力非同小可。
再看北風,亦絕非平常之輩,光是徒手蠻力,舉起第一百口巨鼎,打破靈武宗曆史紀錄,就這一點,已是載入史冊,為靈武宗三千弟子以及後世諸輩瞻仰膜拜,一路考核下來,他取得優異成績,名列第一,與王小宇相比,並非沒有一戰之力,甚至可以說懸念迭起,未嚐不能取勝,是以眾人心中期待。
一百多新生當中,幾乎所有男弟子已是熱血澎湃,新生挑戰老生,縱覽近數十年的前幾屆,也是未曾有的事情,這次北風主動報名挑戰,且先不談結果好壞,單單這勇氣和魄力便就超乎眾人,令人欽佩。
這時候,一道白衣身影從人群外走來,悄悄沒入人群後方,自然不是沈錦年,而是一青年男子,穆龍邪,此刻他的眼角顯得陰翳,睫毛下眼珠子精光閃動,也不知心底在算計什麼事情,他默默走來,擠在人堆裏麵,然後向前方的擂台上望去。
後方,高台上,一張紅木長桌橫立,桌麵從左到右依次擺放十五個青瓷茶碗,茶碗裏的茶還是熱的,從碗口飄起縷縷白霧,椅子上的人凝眉遠觀,俯視前麵下方的擂台,有人收回視線,端起茶碗吹了吹,抿一小口,似乎覺得不對味,又輕輕放下,將視線重新投遞到擂台當中。
這十五人,十二個長老身著清一色白袍,左肩繡“靈武”二字,另外三人,則是三大副宗主,今天一並前來,主持觀看這挑戰賽。
當中,三長老曾不閑看向擂台的眼神卻是有些輕蔑,冷哼了一聲,不鹹不淡道,“區區新生,不知天高地厚,竟要挑戰我靈武宗內靈武榜榜上有名的老生,真是不自量力,可笑,可笑啊!”
那天北風站出來替沈錦年說話,與曾不閑針鋒相對,卻讓曾不閑心裏對他很是反感,不知暗裏罵了他多少次粗魯無禮,並且下決心,要找機會給北風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利害關係。
曾不閑旁邊坐著的,乃是四長老李三環,此時聽曾不閑這麼說,似笑非笑,自言自語般說了句,“老生不見得就很厲害,某些人的弟子不就被人當眾羞辱過麼。”
曾不閑怒目側頭,隻看到李三環端著熱茶小嘬,雙眼正盯著下方,不好發作,便冷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眼睛也是向下方看去。
擂台上,王小宇軒昂而立,麵有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狀態,他看了眼北風,又看了看北風身後背著的陳舊黑劍,隻覺得好笑,譏諷道,“小子,莫非你身後綁的那破東西是你的殺手鐧?”
北風卻也是嘴角含笑,不過笑得比王小宇好看多了,隻是此刻看來,帶著一絲詭秘陰狠的感覺,他微笑道,“是啊,你那放牛鞭呢,莫非不敢帶來見人?”
王小宇神色肅然,指著北風罵道,“他娘的,老子這分明是神器,你卻說成放牛鞭,找死是不是?”
北風兀自笑了笑,道,“神鞭也好,放牛鞭也罷,我有一劍在身,足矣。”
王小宇嘴角掀起冷冷的笑,道,“你那破劍隻是普通武器,又怎麼是我神器的對手,不過打敗你又何須使用神器,你不是身體能力出眾麼,就讓我來見識見識!”
話一說完,王小宇擺開架勢,腿腳彎下,站穩下盤,使出雙手,緊握成拳。
北風末了隻說最後一句話,“記住,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陰冷,王小宇聽在耳裏,居然忍不住產生畏懼感,心下一想,北風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便立馬回神,準備戰鬥。
北風見狀,自然不再多說,當即冷笑一聲,身子曲了下去,就像要撲向獵物的野獸,緊緊盯著前方,身體隨時將要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