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已經有一支異族軍隊繞過了要塞,此刻我等陷陣軍本部正奉命前去攔截····本將此次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周邊數十個鎮落百餘萬平民撤離。”
“什麼!撤離?”那瘦高個鎮長臉上布滿了陰雲,大聲的喊道。而那十幾個鄉紳,則是滿臉喜悅就像自己第十房夫人剛生了個大胖小子一般。
“沒錯,立刻撤離····要塞方麵應該已經做好了最為危難的準備。鎮長,麻煩您立刻通告鎮子和周邊的村落吧····我們的時間不多,本將還要立刻趕往下一個鎮子。”
徐山平靜的說著,瞳孔裏卻布滿了掩飾不去的憂愁。
“撤往忘川冰河北岸,屆時本將會親自率人在那裏設防。”
一時間,整個鎮守府內寂靜無聲,徐山甚至能從瘦高個鎮長等人臉上讀出落寞。而陳青搖了搖腦袋,終於從異族兵臨要塞的消息中走了出來。
“莫非,情況已經這樣危急了嗎?”陳青還算有些見識,他當然明白要塞下達這樣的撤離軍令,究竟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哪怕是陳叔等人也一樣不確定戍戎兵團究竟能堅持多久。這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異族的鐵蹄肆虐在整個忘川冰河以北····
屆時,究竟會發生什麼,陳青甚至都不敢去想。
“可是,這怎麼撤離啊····”鎮長臉上滿是憂愁與落寞,歎著氣說著,按著配劍的手也垂了下去。
“僅僅我土丘鎮周邊便有二十多個村子,那些村子怎麼可能在一紙軍令下,便心甘情願的撤離呢?”
北原百餘年戰事不停,到了今天,仍然敢在邊境生活的村子,可都絕對是頂尖的釘子戶了。鎮長說的沒錯,徐山一時間也失語了,一紙軍令如何能讓他們安心撤離呢?
和徐山的擔憂如出一轍,當天頒布的軍令下,哪怕是土丘鎮內,都隻有不到三成的人願意撤離。而其中,大多數都是原保民衛隊的親人在鐵塔的勸說下成功的。
剩下的,則都是鎮上鄉紳大族的人。這些人不需要徐山去遣人勸說,一個個收拾起家什快得飛起,若非是徐山命令麾下將士把守城牆,恐怕一夜之間他們便跑得沒影了。
徐山這邊一籌莫展,而赤掠也在另一個鎮子遇上了大麻煩。
“俺們就不走,什麼異族,就算來了,俺們也不怕它!”一個和鐵塔差不多模樣的魁梧漢子,站在赤掠的麵前一臉不屑的吼著。當然,他的嗓門實在是太大,就算正常說話聽上去也像是在咆哮。
這些漢子都是在和凶獸廝殺中成長起來的,甚至其中還有人親手結果過異族探子的性命,就憑赤掠一個嘴上無毛的娃娃,如何能說服得了他們?
沒錯,赤掠今年才剛過二十歲,確實是沒有胡須,在他們眼裏還是個娃娃····
赤掠騎在鱗甲獸上,隻感覺雙耳蜂鳴般難受。他本來以為這是個好差事,卻沒想到如此艱難。這已經是堵住他第四波的請願者了。
這些家夥的意思概括起來都差不多,想參軍,纏著赤掠把他們帶走····而隻要提到了撤離,一個個立刻眼睛瞪得和燈籠一樣,大腦袋搖得跟個蒲扇一樣。
實在是太倔了,赤掠抹了把被唾沫星子淹沒的臉,一臉淒慘的望向土丘鎮的方向。徐老大,這個任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