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是被人硬生生給晃醒的。
她睡的腰酸背痛,腦袋迷糊昏沉,如果再不起就會有再也醒不來的感覺。被人給扶起來靠在床邊,愣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姑娘,您先吃了飯再睡罷。”香葉在床邊輕聲詢問。
若木機械地轉了轉腦袋,脖子卻跟好久沒用生了鏽一般,半天才轉過去,感受了一下空空的肚子,撩開被子:“哦,好。”
香葉將她扶著出了暖閣,來到外間卻見陸荊也坐在那兒。若木疑惑看他,及至坐下才問道:“你沒事吧?昨晚看你受了傷,那匕首上有沒有毒?她朝我吐了口氣都有迷藥,匕首上肯定也有毒的吧?你要不要緊?”
陸荊從她開口詢問便有一絲怔愣,僅失神瞬間,她已自問自答地說了一堆。陸荊見她模樣依舊虛弱的緊,露出笑意:“已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
若木這才放心:“那就好。昨天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妥妥地就死了。雖說大恩不言謝,可我除了兩句謝謝,也沒啥能報答你的了。以後你有事,我若木定兩肋插刀!”
若木說的一臉豪氣,卻發現陸荊一直不在狀態地盯著自己,瞬間有些發懵,想了想問:“難不成不是昨天?香木,我睡了幾日?”
香木正在給二人盛飯,聽聞立馬回道:“回姑娘,您睡了一日。”
“一日,也就是昨天啊。”若木不解地喃喃自語。
陸荊被她逗笑,眼底是真真正正的笑意,暗藏的那一絲生疏寒意早已消失不見。若木一時也失了神,暗歎這位王爺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你這就記得人好,不記得人仇,也不知是好還是壞。昨日之事是本王錯估,害了你。皇上也怪罪了本王,日後本王不會再讓你去做這些冒險之事了。此兩次,就算是本王欠你的情,日後你隻管提要求便是。”陸荊雖是笑著,諾言卻鄭重非常。
香葉也不覺驚了一驚,再次將目光落在若木身上。心中有些不安:沙華夫人與冬青夫人千般萬般也求不來王爺的一次憐許,王爺卻對這位若木姑娘許出如此大的承諾,這女子果然是個不同的,比沙華夫人和冬青夫人的心機重得多了。更關鍵,她似乎還得到了皇上的支持。
若木不以為然,扒拉著飯道:“誰說我不記?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已經決定了,明日便搬出王府,免得再遭你迫害。”
陸荊麵色凝了下來:“你要搬出去?你搬去哪兒?”
若木神秘一笑,咬了咬筷子,賊兮兮道:“師尉說他能送我一套房子,明兒我就讓他送我。”
“何師尉?”陸荊眯起了眼睛,見她甚是得意滿足地吃著飯菜,眼眸一轉,拿筷子將她要夾的雞腿輕鬆夾到自己碗裏,見她隻是筷子一轉夾了另外一個,開口道,“他哪裏有房產,都是他爹的,你也好意思受?”
若木啃著雞腿,想了想道:“他好意思送,我幹嘛不好意思受?我兩次幫他找回紅寶石,他說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紅寶石。”
陸荊繼續道:“如此,你怕是死的更快。”
若木不信,翻了個白眼道:“跟你們在一塊兒才會死的很慘,在遇到你和皇上之前,我的乞丐生活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陸荊將筷子一放,傾身道:“江葛可是恨死你師父了,她找不到你師父,一定會把你當成她來折磨的。你要是一個人流落在外,那豈不是待宰的羔羊?想想你之前,要不是江離每次及時趕到,你早死了。”
若木拉下臉,拿起一根雞腿堵住他的嘴,眼神慌亂地扒完最後一口飯:“我會易容,沒事的。”
“嗯,祝你好運。”陸荊淡然地給予祝福,嘴角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若木怎麼聽怎麼別扭,心裏越想越虛,忍不住問道:“你那麼多門客,誰的武功比較高啊?”
陸荊噙笑抬頭:“自然是本王,怎麼?”
若木立刻收回笑意,嫌棄地擺了擺手:“我是說真的。”
陸荊有些好笑地皺眉:“本王也是說真的。”
若木當即失望地灌了口溫茶:“那我還是告辭罷。王爺,您這個門客招的也太虛了。”若木對這位王爺的品行產生了質疑,以為他是收納賢士,結果找一堆比他武功還弱的,這是借此凸顯自己入了江湖也是個上流水平?
看出若木眼中的鄙夷,陸荊沒說什麼話,九斤卻忍不住嘲笑出聲:“姑娘,我們王爺就算是跟武林盟主相比,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