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抬起頭來,向小額二人恭恭敬敬的道:“兩位姐姐好!”小額和詩琴具都十分高興,小額鈴聲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吉良把他的名字說了,小額又問,他又把尚如初如何到他房中,一路上如何帶他到這兒來說了。雖然吉良說的極不清楚,但小額和詩琴聽明白了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一事未嚐明白,何以吉良將尚如初喚作神仙哥哥!?小額正欲想問,尚如初早已看出她心中疑慮,當下打了個岔子蒙混過去。暗中拉小額到一旁,將吉良心中如何仰慕於他,他又不肯令吉良傷心之事說了。小額一聽,便也幫著尚如初圓了這個謊。四人一起在尚如初營帳之中吃了一頓飯食,天氣已然不早,也便各自睡去了。
次日清晨,尚如初早早起來,昨夜又有北風簇簇吹過,是個陰雲密布的寒夜。到今早天氣兀自未晴。吉良過於勞累,天氣已到了正午,依舊沒能轉醒。詩琴一大早便跑到尚如初的營帳之中,看護著吉良。尚如初看著吉良有詩琴照顧,心中甚安。便提著青霜劍道附近深林之中練劍。他一生癡於劍法,便是如今所遇惡戰之中幾無失敗,也絲毫不會鬆懈練劍習武。當日在荒山之中遇到男男女男男五人,在極其危急時候內力激發而衝,進入《憐花寶鑒》第四層,這時距離當天不過半月有餘。他仍舊覺著一股極其雄厚的真氣在肚腹之中來回周轉,隻不過他極難掌握其蹤。
詩琴坐在吉良身邊,口中喃喃道:“你真不幸,別人打仗,你卻要來做籌碼,可誰叫你生在權貴之家呢!這到也怨不得別人!幸好如初哥哥已經許諾不害你性命,要不然,你是死是活都很難料!”吉良睡夢之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他耳旁絮絮言語,悠悠轉醒,一睜眼瞧見原是昨日的美麗少女,不僅心中撲撲亂跳,臉撒時間便變得紅彤彤的了。他見詩琴正微笑著看著他,眼神與她一接,登覺心中一緊,便如被什麼輕輕的戳了一下一般,目光旋即躲避,看著另一旁的木櫃。詩琴見他又嬌又羞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就坐在吉良床邊,吉良隻覺詩琴笑聲帶著蘭花氣息陣陣飄來,那一瞬間,他整個身子具都覺知舒爽萬分。書琴道:“你醒了!”吉良嗯了一聲,眼睛兀自看著木櫃。書琴道:“餓了嗎!?”吉良臉頰發燙,這時隻聽到書琴的話飄到耳朵中,至於其中如何意義,哪兒還能想清晰。癡癡的嗯了一聲。書琴道:“你在這兒坐著,我去給你要些粥飯來!”說著便站了起來,蓮步輕移,出了營帳。吉良等詩琴出帳之後,眼睛才敢從木櫃上移下來。周圍仍舊氤氳著詩琴身上的香氣。吉良穿上衣服,慢慢站到地上。書琴端著一個青瓷小碗,從帳外走了進來。書琴道:“你快把這碗飯吃了,我再去給你盛一碗!”吉良兀自不敢與書琴目光相接,書琴自是查出此節,可年紀太小,卻是怎的也想不出吉良是由於心中對她有鍾,輕輕摸摸他的頭道:“你怎的不看我!難不成是你討厭我嗎!”這自是書琴談笑之言,吉良一聽書琴誤會了他,趕緊看著她連聲道:“不,不,我不討厭你!”他看見書琴眼蘊笑意,頓悟是她說笑。而自己這幅神態,豈非丟盡臉麵。登時臉如火燒。若是平素有人與他開這種玩笑時,他就算不會怒目而斥,至少也會心生怨意。當這時他心中卻在想叫詩琴看見我這副情態,她會是怎麼想的。當下又想男兒須有男兒氣概。便抬頭挺胸,強逼著自己看著書琴雙眼。書琴笑道:“你怎不吃?”吉良這時才想起他原是要吃飯,略一凝神,端起碗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