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跟霍希在一起了？”柚子坐下來就嚷嚷著，紀如意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包也嚷嚷開：“MIU MIU新款，而且還是限量版，你搶銀行了？”
“別企圖拉開話題，回答我，是不是又跟霍希在一起了？”柚子眼裏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搶過她手裏的包扔在椅子上，繼續進行審問。
“我們才見過幾次麵，你怎麼就知道了？”紀如意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我靠，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的車開出去，我以為我自己看錯了，我還安慰自己說開這個車的人滿大街都是，卻沒有想到真的是他啊！紀如意，你上個月還咒他斷子絕孫，這個月就立刻投懷送抱？”
“柚子，你別鬼嚷嚷行不行？”紀如意將電腦打開，放了那首《海棠無香》，然後很得意地跑回來說：“霍希的新歌，聽過沒？”
“當然，最近滿大街都在放，等下，你不會以為這歌是為你寫的吧。”
“賓果，我們柚子真是冰雪又聰明。。。”紀如意哼著歌詞，手裏舉著霍希的專輯咯咯笑著。
柚子氣得鼻孔微張，一把扯過那張唱片扔在桌上：“一首破歌而已，就算你硬要把那些歌詞往自己頭上扣，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心裏也如歌詞裏唱的那樣？”
“那你怎麼又能肯定他歌詞裏唱的就不是心裏所想？”紀如意將唱片撿起來護在胸口。
柚子捶胸頓足，指著她的腦門就罵：“紀如意，你是天然賤還是後天修煉出來的？之前他結婚，鬧緋聞後開記者會澄清你是歌迷，你還澆他果汁，這些你都忘了？就算這首歌裏麵唱的真的是你，那也隻能說明他霍希在利用你的感情來寫這首歌，他憑這首歌成功地完成了從偶像歌手到創作歌手的轉型，如果你一定要在這裏麵尋一個位子，那麼你的位子就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寫歌的感情溫床，他名利雙收，可你呢？你該是誰還是誰，要你的時候你是紀如意，不要你的時候你就是一歌迷，一前任女友，一小三兒！”
柚子的聲音越說越大，口沫橫飛，幾乎是指著紀如意的額頭叫出這些話。
“柚子，你幹嘛這麼激動？”紀如意覺得柚子的反應有點過於激烈了，她看著自己與霍希一路走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人來支持他們這段感情，她覺得這個人非柚子莫屬。
“我以為，你應該理解我，應該知道我離不開霍希。”
柚子舉著的手指垂下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低下頭不忍心看紀如意那張寫滿受傷表情的臉。
倒不是怕自己的話說重了傷害她，而是因為她似乎在紀如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像一個旁觀者，站在湖邊看著一個人溺水，奮力掙紮，卻毫無作用，最後隻能沉下去。
剛才那些話，明裏仿佛在罵紀如意，其實是在罵自己，罵自己對卓然無望卻日漸貪婪的愛慕。
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毫無立場去批判她與霍希的感情，因為紀如意和霍希至少擁有那麼多年的感情基礎，那些感情不受外界幹擾，幹淨，聖潔，隻有他們兩個人，所以即使霍希結婚了，紀如意還是有足夠的立場去繼續分享他的愛。
可是她對卓然的感情不一樣，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卓然有老婆，她卻還是陷了進去，所以她在享受偷情所帶來的甜蜜時，也承受著同等程度的煎熬。
就像一個貪吃糖的孩子，明知道牙會蛀光，卻還是控製不了，而且她還不能怪牙，不能怪糖，隻能怪去拿糖的手，多少次想把手剁了，卻又使不上勁，因為怕疼，怕沒了手以後就再也吃不到糖。
“對不起，對不起。。。”柚子連連搖著頭將頭埋得更低，紀如意去拉她，卻發現柚子臉上掛了眼淚。
“喂，柚子你怎麼了？你罵我就罵我吧，至於罵到讓你哭麼？”紀如意覺得今天的柚子太奇怪了，一會兒像充滿能量的鬥士，一會兒又像蔫了的皮球，如此情緒多變的柚子她都從來沒見過的呀。
柚子抹了一把眼淚，笑著推開她：“沒事，我情緒失控。”
“你這哪是情緒失控啊，你這整就一個情緒大逆轉，我跟霍希在一起，你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我，蕾絲花邊沒扯成傷心過度呢！”紀如意抽了紙巾遞給她。
“少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倒是你，一會兒霍希一會兒齊天平，當心玩出火。”
聽到齊天平三個字，紀如意的身體莫名地震了一下。
自上次他來找過自己之後兩人一直沒有聯係，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腦中便會蹦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但很快消失，就像夏日的夜風一般，輕輕拂過，全身一涼，但很快就尋不到任何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