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意笑著連連拉住柚子:“行了,別再吼了,再吼下去就影響中法兩國的友誼了,好歹人家國際友人,你給人家留條活路吧。”
柚子見ERIC也沒有還嘴,便消停了,最後還不忘補一句:“哪天給我弄張五折卡吧,不然我去物價局舉報你!”
ERIC雙手一擺,肩膀縮了縮:“你去舉報吧,威脅我呢!不過看你是BABY的朋友,可以給你弄張6折的。”
午後陽光明媚,在醫院憋了一星期的紀如意,因為柚子的出現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很快,ERIC被柚子的氣焰嚇走了,柚子坐了幾小時飛機,累得很,紀如意也勸她回去了。
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齊天平坐到她麵前,一臉挫敗的說:“看樣子我把梁柚請回來是對的,她一來你心情明顯好起來了,我哄了你這麼久都不如她十分鍾。”
“是你叫柚子回來的?”
“也不算吧,我隻是說你住院了,她就自己來了。”齊天平剝了個橙子遞給她,紀如意接了過來說:“柚子是我除了父母之外跟我最親的人了,我們初中就認識,從小就護著我。那會兒我個兒小,去食堂打飯的時候老是被男生卡隊,有次不小心打的飯被一個男生擠翻了,手都燙紅了,柚子看不下去,走過來讓那男生道歉,那男生就不願意,還耍滑,柚子最見不慣這樣的,上去就把那男生手裏的飯連菜帶燙全部砸地上了。之後很酷地衝我說了句,以後跟我混吧,我罩著你,那架勢跟江湖大姐收小苞班兒一樣,然後就一直罩我罩到現在,替我頂錯兒,打架,送情書。。。高中都有傳言說我們是同性戀。”
“你還寫情書?跟誰寫過?”紀如意說了一大通,齊天平就專門聽進去了這麼一句。
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給霍希寫過,怎樣?不服?”
他將手中的橙子皮扔進垃圾桶,悶悶的說:“沒啥不服的,他天時地利都占了,要是你先碰到我,壓根就不會有他什麼事兒。”
紀如意無奈的笑著,覺得齊天平有時候真的像孩子,單純可愛得讓人心慌。
“對了,小八那廝昨天來醫院了,想道歉來著,被我攔門口了。他這麼一鬧,估計這圈裏他是呆不下去了,我就說,喝酒誤事嘛!”他氣定神閑的說著,又挑了個橙子剝起來。
紀如意看著他低垂的臉,溫柔寧靜,卻不知道,她住院第二天,齊天平就發了狠話出去,若以後誰要是再讓他看見小八出現在他齊天平的場子裏,全家都跟著滾出去。
這個社會,在富人圈裏也分類聚群。平時的活動雖然是喝酒打牌泡妞,但背後牽扯了太多利益關係。齊天平黑白都沾,所以自然是這小圈裏的頭,很多人都是衝著他的名擠進去的,如今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八去得罪齊天平,所以一夜之間,小八成了孤魂野鬼,第二天睡醒,悔得腸子都清了。
親自買了燕窩補品想要來賠罪,可齊天平哪裏還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招呼卓然把他擋門外了。
“我也就一點皮肉傷,沒必要為我傷了你跟朋友的情誼。”
“喲,紀如意你啥時候變善良了?還情誼?你跟柚子那樣的叫情誼,我跟小八那樣的,也就露水兄弟,逢場作戲。你別看我成天呼朋喚友的,隨便吼一聲能夠在齊悅公館擺三天流水席,可真要找出一個知心的,也就卓然一個。”
紀如意看著他微微挑起的眉,胸口有點喘不上氣,學著他的樣子去揉他的劉海。
“其實吧,齊天平,有時候我覺得你也挺可憐的。雖然說吃喝不愁,但對你掏心掏肺的人真不多,還不如我呢,至少我說話不用像你一樣在腦子裏轉三遍彎才說出口。”
“嗯,這話你算說對了,像我們這種人,很多人都是虛情假意,連蘇小意當年都是奔著我的錢來的,所以我還真不信還有什麼情誼。”
“那我呢?你覺得我對你,算是什麼?”
“你呀。”他將剝到一半的橙子擱到桌上,寵溺的捏著她的手說:“你是我的心肝脾肺腎啊!”
“得得得,閃一邊兒去,講講就沒臉起來了。”紀如意推開蹭上來的齊天平,白著眼就躲遠了。
以前齊天平在紀如意心中就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不務正業,痞相十足,輕浮,無賴,但相處了這麼久下來,她漸漸看清他的本質。
有時候看他站在人群中,雖然光芒萬丈,她都能窺見他身上散發的孤傲和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