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莫若然收到兩條消息,分別是韋爾維斯伯爵和艾爾親王發來的捷報。莫若然將那兩張紙扔到了一邊,這是兩個引不起他太大興趣的好消息。
卡瑪利拉已經拿下了另一個行省,首要戰臣是斯高特,他采取的殺一儆百的方法使人噤聲,由於被殺的幾個人死狀恐怖,那個行省的人們立刻不敢有什麼反抗的舉動,個個都放下武器,向吸血鬼投降。若是以前,斯高特一定不論人類如何求饒都來個大屠殺,並親手處決個幾千幾百人才罷手。這回他克製住了,實在是難能可貴。拉法利則將gangrel的部分騎士交給了斯高特指揮,德塞利卻表現得對此事完全沒有興趣。
卡瑪利拉表麵上做的事依足了莫若然的指示,但實際上,toreador的庫伊斯親王以及nosferatu的捷希親王在秘密進行一項研究。由於捷希是搞地下活動的高手,所以連艾爾都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研究對象叫《日之夜》,那是一本傳說為該隱所寫的藏著關於血族氣數的書,上古血難後這本書留在了卡瑪利拉協約創始者加利因沙那手上。而加利因沙那在聖戰期間死後,《日之夜》便由卡瑪利拉的ventrue保管。庫伊斯和捷希同時上台,也同時覬覦著《日之夜》,於是這兩位有相同想法的親王便走到了一起去,借著上次戰亂之便,捷希憑著其高明的手段將《日之夜》盜走,換本假書放回原處,而庫伊斯則負責解讀工作。
《日之夜》所用的文字至今未在任何書籍或民族語言中出現過,其中還配有晦澀的插圖。庫伊斯一直從事古物研究,但對著這本破書,他頭痛了好幾百年,就算能將全本書默寫出來,卻不明白裏麵說了什麼事情。直到一個多月前,庫伊斯才漸漸發現,將書中的文字倒轉,再用鏡麵倒轉,將直的筆畫變彎,將彎的筆畫變直,便會得到一種與希伯來文非常相似的文字。庫伊斯按照這個方法將整本書重抄了一遍,發現讀起來是一篇類似詩歌的文章,記載了一些目前已知的以及從未有人知道過的關於血族的故事傳說,其中有關於該隱的事,有關於聖戰的事,還有第一到第三次人類對吸血鬼戰爭的預言,其他的事庫伊斯隻能當做故事看了。但其中有一篇敘述吸引了他,這一章節並沒有提到主人翁的名字,開篇隻提及他是神與魔的共同化身,一直踏在善與惡的交界,帶著染血的黑色羽翼降生於世,直至善為神,至惡為魔,能製服他的隻有一把叫做無名血刃的匕首。庫伊斯將這些主要信息從又長又臭又囉嗦的文字中提煉出來,他估計,這個詩篇中的主角指的便是安敘亞,但無名血刃是什麼?庫伊斯執掌toreador多時,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武器。他不想管安敘亞有多厲害,等找到了這把刀子到時會任誰再厲害也較不過。
庫伊斯用了一個星期將《日之夜》全部翻譯出來後,就讓捷希將原本送回去。這本書已經被他們盜去連他們自己也不記得有多久的日子了,不過庫伊斯冷靜地認為卡瑪利拉的任何人都不會發現,因為那本書誰也看不懂,也就不會有人對它上心。在其他人心目中,它純粹是一件拿來顯擺的上古聖物,況且,要是東窗事發了,艾爾早就有話要說了。
庫伊斯看完全本書後,便將其中的重要內容告訴了捷希,雖然庫伊斯有謀反的想法,也有足夠的智慧,但終究是受藝術家的特質影響,使這份智慧不能與想法結合並充分發揮出來。捷希沉默地聽庫伊斯說完,隻回答說會盡快去打聽關於無名血刃的事,對其餘的事情他一概不發表任何看法。他同樣有自己的謀算,倘若能殺死安敘亞,那麼薩霸特也不會是道什麼障礙,更莫論卡瑪利拉的其他氏族。假如ventrue願意將權力交給nosferatu,也不必搞什麼滅族屠殺的。
趁著卡瑪利拉與莫若然結盟並隨後者的意誌展開戰事,捷希出去到處搜刮關於無名血刃的消息,除了黑色地帶無法到達之外,他去遍了各地,最終他隻能知道,無名血刃是該隱鑄造的,但在上古血難中與血族要員失散,目前最普遍的說法是,這把匕首被一位米斯爾的賢者封印在了摩爾地裂中。但畢竟隻是普遍說法而並非確切消息,作為收集資料的老手,捷希並沒有為這條信息而開心,他隻是將消息告訴了庫伊斯,意思是說:消息我給你撲回來了,剩下來的什麼封印你自己看怎麼解決吧。
於是庫伊斯又開始著手封印的研究。雖然你他是個大學者,但對封印的使用他終究不如tremere或者tzimisce那麼精通,隻可能紙上談兵。為此庫伊斯暗中去了摩爾地裂一趟,根據從tremere那裏盜來的魔法鏡的表現看來,地裂中的確是有異於尋常的磁場擾動,但整個地裂如此之大,況且位置在賽蒂斯的勢力範圍之內,庫伊斯自己一個也不敢隨便動手。況且想深一層,這事也不能太急,對於卡瑪利拉來說,安敘亞死得太早的話,一點好處也沒有。
下弦月夜,天有浮雲,星很亮,空氣些微悶熱,z市依然安靜著。道拉格斯避過了莫若然設下的巡邏騎士,無恙地來到了他家門前,這時即使有人要擋他,莫若然也會擋住那人。
進門後,道拉格斯毫無表情地打了個招呼,和莫若然滿臉溫和的微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若然首先問道:“不知卡芙如何了?”
“他的事你不應該問我。”道拉格斯說:“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隻能告訴你,他還在為那個女人的死而傷神,可憐蟲。”
“卡芙很喜歡安德莉婭嗎?”莫若然繼續問,更像是在打聽隱私。
“我不知道。”道拉格斯淡淡地搖了搖頭,泛起一絲很奇怪很曖昧的笑意,“你應該了解lasombra的作風有多頹靡的,這其中又有多少是卡芙帶壞的頭?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心目中是否有‘愛’或者‘喜歡’這些概念。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對那個女人很好,至少在薩霸特中沒有誰敢對她不敬。在薩霸特這個男性至上的組織中,做到這樣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