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楊的知事官經伍良元這一聲提點,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看向薑家管事,瞪眼道:“帶我去看屍體!”
管事一時拿不定主意,隻得抬頭去看薑春秋,輕道了聲:“大人,你看這……”
薑春秋揚了揚手,吩咐道:“帶他們去吧。”那管事這才如釋重負,帶了楊知事和幾個軍士往後園去了。
廳中眾人也各歸其位,坐了下來,葉辰則是站在了薑春秋身旁,仔細地觀察著這些從皇城中來的人。他還想著能否從他們口中了解更多神殿的事情,可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便被打消了。這段時間以來,他耳聞目染,深知人心難測,不可不防,而他這個從大山之中出來的孩子,也終究是對這世上的人心起了忌憚之意。
不一會兒,那楊知事便回到了廳中,俯身在伍良元耳邊低語。
葉辰在一旁竭力想聽清那人在伍良元耳邊說些什麼,可無奈修為低微,隻聽了嗡嗡幾聲,便看到伍良元大怒而起,右手就勢對著身旁的桌子一掌拍下,那桌子應聲而裂,斷成了兩半。
“來人,把薑春秋拿下,撤了他的城主印信,馬上控製城主府上下所有人!”
葉辰聽後大驚,不知發生了何事,趕忙出聲大叫道:“我老師犯了何罪?為什麼要抓他?”
伍良元聽他稱薑春秋為老師,哪裏還容他申辯,大喝一聲:“將他也拿下!”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踢踏之聲,四名軍士應聲而入。
那四人快步跑向了葉辰與薑春秋身後,想要反剪他二人雙臂。
薑春秋深知,如若此時反抗,便會立時落得個反賊的罪名,依他的修為,自己脫身原也不難,可身後的上上下下百餘口,實難保得周全,想到這裏,隻得雙臂一鬆,讓那兩名軍士拿了去。
葉辰眼見老師被擒,心下大急,卻又見另外兩名軍士已向自己衝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手掌微曲成爪向前平平探出,眼看雙臂便要被他們拿住。
就在四臂相及的一瞬間,葉辰未經多想,身體本能地生出了反應,他右腳向前一滑,幻動步法立時使了出來,隨即手臂反扣,竟握住了那兩軍士的手腕,向後甩了過去。
原本那兩名軍士身為皇家親衛,實力倒也不弱,無奈先前見到薑春秋束手成擒,也就自然沒把這小孩子放在眼裏,這才吃了記虧。如今反應過來,不禁怒上心頭,靈力激蕩,竟然解放了靈台。一時間,整個大廳之中充滿了靈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葉辰施展身法避開了那二人的擒拿,轉頭便感覺到了來自於空氣中壓迫。
這是一種修為的壓製,是弱者在麵對強者時不由自主而產生的畏懼!
葉辰也並不例外,他強頂著壓力抬起了頭,見那二人周身有淡白色霧氣湧動,左邊一人體外有三柄鋼刀,右邊一人體外有兩支長矛,鋼刀長矛皆繞其軀,上下浮沉。
葉辰在這兩個月以來,關於修士之事,已經了解了十之七八。知曉了修靈者以靈氣化形為界,分為了練氣士與修士兩個境界。凡人初感靈台,孕育靈氣,便算是成為了低階練氣士,而後再輔以功法密經,長年累月積存靈氣,待到靈壓升至四階,便可算得上一名中階練氣士。此時的修靈者已與尋常凡人大不相同,可以無視寒暑,終年無病。若是勤修不輟,靈壓升至七階,那時,便有開碑裂石之力,日行千裏之能了,在凡人眼中,也會被敬若神明。直至靈壓九階之後,靈台之內蓄滿靈氣,受迫覺醒,進入靈氣化形之期,渡過靈師天劫,方才能真正稱之為一名修士,進入另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