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七章:重逢白玉蟾(3 / 3)

緊接著,四麵牆壁突然坍塌!

牆壁其實是無聲滑落。

它原來是四幅厚重的布。

布滑落,現出四麵鐵柵欄。

廂房已不再是廂房,而是變成了一間鐵牢。

外麵仍掛著無數燈,白玉蟾在燈下笑。

梅山五洞立時奔到柵欄邊,手抓鐵條,猛力搖動,嘴裏喊道:“白玉蟾,白玉蟾,快放我們出去!”

然而拇指般粗的鋼筋鐵條深插地下的青石,哪裏搖得動。

隻聽白玉蟾笑道:“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是秦公子自己說不願走的。”

楊黑叫道:“不走可以,但不要把我們關在鐵籠裏!”

秦居庸走到鐵籠邊,右手握住鋼筋,麵不改色地運氣一搖,鋼筋鐵條雖然硬韌無比,可是在他的搖動之下,直覺它們並非堅不可摧。

秦居庸自練成祖傳的磐若九曲真經這一罕世心法以後,體內的陰陽真氣日趨完美,剛才一試之下,已然心中有數,這鐵籠根本鎖不住他。

不過,他當即放手,他想看看白玉蟾接下去還會怎麼做,於是他故意用力拍打鐵籠,使之發出“哐哐”巨響,怒道:“卑鄙無恥的白玉蟾,快放我們出去!”

白玉蟾得意道:“秦公子,隻要被關進這個鐵牢的人,隻有死路一條,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秦居庸苦著臉道:“白姐姐,我們無冤無仇,何苦這樣對我?”

白玉蟾笑道:“我們沒仇,但你跟我夫君有仇,我想我還是殺了你,替我夫君除了你這個心頭大患。”

秦居庸心中一動,不解道:“白姐姐,我怎麼會跟你的丈夫有仇?”

白玉蟾緩緩道:“我夫君姓沈,名飛,我想你一定認得他的……”

秦居庸叫道:“什麼沈飛,我從不認識他!”

白玉蟾搖頭道:“秦公子,你別急,請你仔細想想,幾個月前,秦家慘遭凶變,你們兄弟五人決意要找到凶手。

“可是你們凶手沒找到,兄弟卻一個個遭了毒手,記不記得你們有一日在玉山的客棧過夜,次日天亮之前,你二哥秦化宇繼三哥秦雯雪之後又命歸黃泉……

“那客棧裏的夥計就是沈飛。”

秦居庸對發生過的一幕幕簡直是刻骨銘心,聽到這裏,渾身已然打顫,厲聲道:“快叫沈飛出來!”

白玉蟾道:“我說過,沈飛不在這裏。”

秦居庸想起在神女宮時,他知道李葉是殺害秦巨靈的凶手,他也知道李葉隻是受人指使的殺手而已,想來沈飛也跟李葉一樣,定是受人指使。

他無法從李葉口中得知更多的內幕,能不能從白玉蟾嘴裏問出些什麼呢?

他依舊怒道:“白玉蟾,快說,沈飛在哪裏,我要殺了他!”

白玉蟾淡淡道:“秦公子,雖然我的沈飛殺了你的二哥,可是你真正的仇人卻不是沈飛,因為沈飛隻是別人手裏的一把刀。

“他殺人,殺誰都是迫不得已,也是毫無選擇的,所以,你要報仇,也不應該找沈飛。”

秦居庸搖著鐵籠道:“你說,我應該找誰。”

白玉蟾道:“你應該去找叫沈飛殺人的人。”

秦居庸道:“沈飛是百神宮的人,那麼,叫沈飛殺人的是不是百神宮主?”

白玉蟾又搖頭道:“不是,沈飛的一切行動隻有聽從宮主的吩咐,可宮主也是聽別人的吩咐。”

秦居庸心念一閃:也許這個人就是幕後的主謀。

他依舊不動聲色道:“那人到底是誰?”

白玉蟾歎道:“我也想知道那人是誰,可惜……”

秦居庸急道:“你不敢說,還是不知道?”

白玉蟾道:“不知道。”

頓了頓,接道:“這裏是紅羅幫,我有什麼不敢說呢?”

秦居庸覺得甚是失望,他正要掰斷鋼筋出來,隻聽白玉蟾又道:“秦公子,為了沈飛,我已決定要殺你,不過在死之前,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她在鐵籠前來回走動,投在地上的身影一會長一會短,緩緩道:“秦公子,那日我們在武夷山雲窩醉舍相遇,我覺得我們甚是投緣,為報答這份緣,我把知道的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下狠心殺你。”

秦居庸心裏暗暗道:“這裏雖是紅羅幫總壇,但能否如你心願殺了我,卻是未知之數,我倒想聽聽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因此裝出一副絕望的樣子,嘶聲道:“白玉蟾,要殺便殺,我什麼也不想聽!”

白玉蟾道:“秦公子,我雖然不知道真正要害你們一家的人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找李照海報仇,完全找錯了。”

秦居庸凜道:“看來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他不說話,裝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搖了搖頭。

隻聽白玉蟾接道:“秦李兩家原本有仇是事實,但是李照海殺人的罪名完全是被人嫁禍的。”

李曼殊叫道:“你說,是誰嫁禍我爹的!”

白玉蟾並不看她,繼續道:“秦公子,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嗎?”

秦居庸不答,白玉蟾又道:“並不是你武功好才殺不了你,他們留下你,正是要你去找李照海報仇。”

秦居庸終於道:“以我的武功,根本不是李照海的對手,他們留下我有什麼用?”

白玉蟾笑道:“秦公子,你太單純了,他們留下你並不想借你之手除掉李照海,你想想看,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把握殺李照海,你行嗎?

“如果連你也行,他們何必多此一舉?他們這樣做,一是看中你的單純,二是利用你攪亂江湖人的視聽,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

頓了頓,接道:“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八月十五,天下英雄共討李照海,李家勢力再大,芙蓉劍法再厲害,也不可能與天下英雄抗衡。

“李家堡很快就會像秦家堡一樣從江湖上消失……”她說著冷笑。

秦居庸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白玉蟾道:“你已活不過今夜,相不相信根本不重要,我隻是把知道的告訴你,沈飛還說……”

秦居庸急道:“他說什麼?”

白玉蟾還沒說,另一個聲音接道:“白師妹,沈飛說過,要是你把這個秘密泄漏出去,你們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隨著聲音,從暗處走出一個白衣男子,此人身材修長,相貌英俊,踏步間白衫飄飄,仿佛玉樹臨風,白玉蟾叫了聲:“師兄。”然後又道:“師兄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吵醒了你?”

他就是樓玉樹。他的腰上掛著一柄長刀。

樓玉樹笑道:“我的恩人來此,無論如何我要見她一見。”

白玉蟾道:“師兄是不是弄錯了,這裏誰是你的恩人?”

樓玉樹一指宮雪花道:“就是她。”

白玉蟾道:“她是我們的仇人,是她殺了我爹的。”

樓玉樹笑著道:“她是你的仇人,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恩人,若不是她殺了白幫主,這紅羅幫的幫主之位,如何會這麼快就傳給我?”

白玉蟾驚道:“師兄,你,你偷聽了百神宮主跟沈飛的談話?”

樓玉樹正色道:“誰敢偷聽宮主的話。”

白玉蟾道:“那你……”

樓玉樹又笑道:“白師妹,告訴你吧,其實我跟沈飛一樣,都是百神宮主手下的天魔。”

白玉蟾驚道:“師兄,你什麼時候成了百神宮主的手下。”

樓玉樹道:“去年。”

“去年?”白玉蟾喃喃道:“原來你早就背叛了我爹。師兄,我爹哪裏對你不好,你要背叛他?”

樓玉樹哈哈笑道:“師妹,明人不說暗話,我之所以投入紅羅幫門下,為的是有朝一日能做幫主,可是白幫主卻有心將幫主之位傳給你。

“因此,無論我多麼努力都得不到你爹的器重,這是你爹自己造成的,百神宮主答應我。

“隻要我加入百神宮,他就可以使我得償所願,登上幫主的寶座,沒想到真的這麼快就做了幫主……哈哈哈!”

白玉蟾氣得臉色發青,顫聲道:“樓玉樹,你真無恥……”

“男子漢大丈夫,隻要能達到目的,有什麼不能做?”樓玉樹得意道:“白師妹,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五年前我在鄂州結識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你猜她是誰?”

白玉蟾哼了一聲,沒吭聲。

樓玉樹道:“那是宮雪花的心腹小匡,我正是從小匡口中得到了宮雪花藏身的神女宮,也知道宮雪花暗中修煉的武功叫大孚靈鷲功。

“而我知道,師父暗中一直在尋找這份武功秘笈的下落,師父的這個秘密連你也不知道。”

“爹什麼事都不會瞞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當然是偷聽的。”

樓玉樹冷冷道:“師妹,你不要以為你爹在弟子門麵前盛氣淩人,居高臨下,可他卻對一個人唯唯諾諾。”

白玉蟾不屑道:“爹是一幫之主,他還要對誰唯命是從?”

樓玉樹道:“那個人叫聖姑,那天半夜,我清楚地聽到聖姑交給你爹一個任務,就是秘密尋找大孚靈鷲功的武功秘笈。

“聖姑好像對你爹很不滿,說你爹十九年前偷的是個假秘訣……

“若不是你爹請求告饒,聖姑說不定會殺了你爹……”

聽他說到這裏,秦居庸頓時清楚,這下可以肯定,冰兒就是聖姑,聖姑就是嫁禍李家堡的人,而聖姑究竟是誰呢?

秦居庸看了一眼宮雪花,見她也是又驚又喜,同時又迷惑不解。

白玉蟾道:“你騙人,你說聖姑是誰!”

樓玉樹笑道:“聖姑是誰我當然不知道,我隻偷聽到說話,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聖姑的武功很高。

“她從你爹的密室出來,速度之快當真是無法形容,我聞到隨風飄來的一縷芬芳。”

白玉蟾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半月前我爹率四高手去神女宮,是不是你的詭計?”

“怎麼能說這是詭計呢!”樓玉樹道:“師父得知我告訴他的消息後,高興無比,當即帶領紅羅幫四大高手前去,留下我鎮守紅羅幫。”

白玉蟾道:“你究竟在背後做了什麼?”

樓玉樹道:“我什麼也沒做,隻是,我作為百神宮的人,任何行動都是在宮主的同意之後才做的,宮主對我說,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做幫主了。

“那時我以為宮主是跟我開玩笑,因為,我知道幫主跟四大高手一起,天下很少有他們辦不成的事情……

“後來我才知道,宮主在神女宮暗藏殺手,這殺手不是幫助你爹奪回秘笈,而是暗算你爹……”

白玉蟾忿道:“宮主為何這樣做?”

樓玉樹道:“道理很簡單,宮主和幫主雖然同為聖姑效力,但他們也都在爭風吃醋,想博取聖姑的寵愛,這也怪不得宮主……”

白玉蟾氣得渾身發抖,隻聽樓玉樹又笑道:“我能做紅羅幫的幫主,第一要感謝宮主,第二就是要感謝宮雪花,感謝她殺了你爹。

“不過,你爹終究是我師父,她殺了我師父,我還是要殺了她的。”說著,便向鐵籠走去。

“不行,爹的仇我自己會報,不要你管!”白玉蟾叫道。

樓玉樹忽然厲聲道:“白玉蟾住嘴!這裏是紅羅幫,我是幫主,一切由我說了算,你退下!”

白玉蟾臉色由青變白,突然雙袖一揮,兩道紅光直射樓玉樹。

紅光乃是紅綢,紅綢是白玉蟾最厲害的兵器,一擊樓玉樹的額頭,一擊樓玉樹小腹,出手竟是毫不留情。

樓玉樹大吃一驚,未及拔刀,身體在極不可能的情況下,一招鐵板橋,幾乎直直躺地,聽得“嗤嗤”兩響,紅綢夾著勁風從他麵門拂過。

白玉蟾見一擊落空,手腕一抖,紅綢如蛇般翻卷,裹向樓玉樹腰肋。樓玉樹往旁一躍閃開,還未站穩,紅綢又如利劍般向咽喉刺來!

白玉蟾這兩匹綢緞可當軟鞭使用,也可作刀槍劍棍,端的是變幻莫測,嗤聲不絕,招招不離樓玉樹要害。

一時之間,樓玉樹竟被逼得手忙腳亂,不過樓玉樹畢竟功力高出白玉蟾一籌,很快就穩住陣腳,此時見紅綢又掃向自己左肩,他瞅來勢,不避不退,右手往左肩伸出,食指與中指叉開如剪刀狀,嚓的一下,竟將紅綢剪下一截。

此時白玉蟾另一條紅綢卻已裹住了樓玉樹的右腳,她運功發力,猛的一扯,欲將樓玉樹淩空甩出,不料這一扯之下,樓玉樹竟然紋絲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樓玉樹左掌如刀,朝下一劃,“撲”的一聲,紅綢當中斷開,白玉蟾不禁噌噌後退幾步。

樓玉樹右腳飛踹,裹在腳上的紅綢頓時脫落,如長纓般紮向白玉蟾大腿。

白玉蟾大驚失色,手中半截紅綢綢尖一沉,然後一卷一揚,脫手飛出。

樓玉樹疾然逼近,在她再出招前,“撲撲”兩聲,點了她的“玉堂穴”。

這“玉堂穴”在人身胸口,位於“紫宮穴”下一寸六分,“膻中穴”上一寸六分,屬於任脈。

此穴雖非致命大穴,但位於氣脈必經的通道,一經點中,真氣阻塞,頓時無法動彈,手中另一條紅綢也即脫手。

“師妹,你的武功雖然精進不少,可我畢竟是你的師兄。”樓玉樹走到師妹跟前,嘻嘻一笑,疾伸指,在她膀上後背又點數個穴道,令她的雙手也不能動。

他伸手在白玉蟾身上摸了一把,笑道:“師妹,你知道我今天晚上為什麼睡不著嗎?其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好覺了,我總是不甘心,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要投入別人的懷抱。”

“呸!”白玉蟾身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嘴還能動,這一口涎,差點吐在樓玉樹身上。

樓玉樹輕功極佳,一閃避開,接道:“沈飛被宮主差去執行秘密任務了,我想師妹一定很寂寞,所以想來陪你……”

白玉蟾臉已氣白,胸脯一起一伏。

樓玉樹的雙眼忽然放射出一絲貪婪,盯著她的胸脯,全然不顧還有許多人聽到他說話:

“師妹,我真的好想你,我夢見你的胸脯潔白如雪,而我就在你的胸脯上安睡……”

“卑鄙!不要臉!”鐵籠裏的李曼殊罵道。

樓玉樹轉身,他注視著李曼殊,冷冷道:“李姑娘,你已經死到臨頭,不過,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饒你不死。”

他說完一陣大笑,然後道:“這個條件就是你必須把全部的衣服都脫光,讓我看看你的胸脯是否也像雪一樣潔白。”

李曼殊氣得說不出話,跨了幾步,怒目而視。

樓玉樹笑道:“李姑娘,你不要生氣,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壞男人,對女人,我很專一,也很癡情的。

“你生氣時很難看,把衣服都脫掉,你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怎麼,你還不脫?你應該知道,這裏是紅羅幫總壇,紅羅幫高手如雲,我又是幫主。

“隻要我一句話,要你怎麼死便怎麼死,乖乖的聽話方可活命,現在是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忽然臉色一頓,吼了一句:“你聽到了沒有!”

吼聲中,隻見他手一伸,袖中射出一團紫綢,從鐵柵間穿進來,啪的一聲,裹住了李曼殊的腰身,然後一扯,嘭的一聲,李曼殊撞在鐵柵上。

樓玉樹獰笑一聲,左手便朝李曼殊當胸抓落!

李曼殊腰身被紫綢裹住,整個人貼在鐵柵上,無法移動,見樓玉樹伸手來抓自己的胸脯,一聲驚呼,便要咬舌自盡,猛聽耳邊有人喝道:“淫賊休要無禮!”

她知道這人乃是秦居庸。

秦居庸剛才正尋思要不要救白玉蟾,忽見樓玉樹矛頭轉向李曼殊,他沒想到樓玉樹如此厚顏無恥,本來,就算樓玉樹的紫綢再快,他也能夠將其擊偏,可惜李曼殊悲怒之際前邁數步,攔住了他的視線,這才讓樓玉樹偷襲得手。

當樓玉樹左手抓落時,秦居庸的一掌已經拍出。

此時秦居庸仍在李曼殊身後,但他的掌力卻能繞過李曼殊,使的正是宮霍的降魔掌!

樓玉樹五指剛要抓落,一股渾厚無比的掌力猛然撞來,胸口如被鐵錘打擊,內力一瀉,嗤的一聲,紫綢已被對方掌力斷為兩截,掌力洶湧而來,幸好樓玉樹輕功超群,足尖點地,淩空翻開丈餘。

樓玉樹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他的紫綢乃是質料奇佳之物,非絲非革,又韌又柔,刀劍也難以將它割斷,秦公子居然能用掌力將它割斷,這是何種武功,當真是聞所未聞。

李曼殊雖想咬舌自盡,但眼見遭人侮辱,身軀拚力後撤,剛才被樓玉樹紫綢纏住,動彈不得,如今綢帶忽斷,她的身子跌入秦居庸懷裏。

待她發覺,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轉身奔到母親宮雪花身邊。

秦居庸剛才那招“降魔掌”正好是雙臂一開一合,沒想到將李曼殊抱了個正著,也是一愣,連忙鬆開。

樓玉樹驚魂稍定,遠遠的站著,說道:“秦居庸,你使的什麼邪功?”

秦居庸見他差點侮辱了李曼殊,心頭火起,正要將這鐵籠卸個四分五裂,可轉念想到這裏乃是紅羅幫總壇,不知道這四周還有多少高手和機關暗道,不如暫且呆在裏麵,麻痹他們,令他們吐出所有秘密……

他一掌拍在鐵籠上,鐵籠發出震天價響,然後喝道:“你這個小人,快放我出去,我們決一死戰!”

樓玉樹方才全神戒備,鐵籠的哐當聲提醒他,對手隻是籠中之鳥,不足為慮。

於是哈哈一笑,道:“有本事就自己出來!”說著,紫綢倏的直擊秦居庸。

秦居庸眼疾手快,伸臂去抓,不料紫綢半途又收了回去,秦居庸抓了個空。

樓玉樹又哈哈大笑。

梅山五洞眼見自己被困在鐵籠,出去無望,楊黑叫道:“要殺便殺,皺一下眉頭絕不算好漢!”

胡則也叫道:“有種的進來殺!”

他們都知道秦居庸的內功與武功可與當世任何頂尖高手一搏,他們本指望秦居庸能想辦法出得鐵籠,如今見他也是無可奈何,便明白今日難逃死劫,不如幹脆等死。

剛才李姑娘險遭侮辱,不知他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他們。

樓玉樹道:“好,我懶得跟你們糾纏,讓你們死個幹淨!”

忽然叫道:“弓箭手!”

叫聲未已,呼啦啦一陣響,黑暗中跑出許多手持弓箭的高手,他們虎視眈眈,圍住鐵籠,隻要樓玉樹一聲令下,便會亂箭齊發。

而鐵籠中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梅山五洞臉色大變。

樓玉樹哈哈笑道:“這二十五名弓箭好手彈無虛發,百發百中,他們要射你左眼,絕不會射到你們的右眼,要射你們的鼻子,絕不會射到你們的嘴巴。

“怎麼樣,要不要先看看他們的手段?”

秦居庸頓時心裏涼了半截,想道:“四周都是弓箭手,若貿然衝出,一瞬間肯定難以將二十五人全部擊畢,那麼,裏麵的人難免會變成刺蝟。

“而我在裏麵,亂箭齊發,也不能保大家的安全,這可怎麼辦……”急得在裏麵亂走。

隻聽樓玉樹笑道:“反正你們也該認命了,臨死之前,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紅羅幫的弓箭手的神技!”

接著喊道:“所有弓箭手聽著,大家瞄準鐵籠,預備——射!”

四周箭如飛蝗。

疾疾勁響。

可是一陣叮叮當當,飛蝗似的亂箭全部射在鐵籠上,四散落地。

鐵籠裏的人一陣緊張,眼見沒一枝利箭射進來,心中更驚,因為鐵條隻有拇指粗細,而且光滑渾圓,箭矢隻要稍稍一偏,就會滑進鐵籠之中,隻有射中鐵杆正中,方才會反彈出去。

這些弓箭手的神技,果然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要是他們真的射人,裏麵的人焉能活命?

秦居庸的眉頭堆積成山。

他念頭飛轉,始終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他不由轉身,去看李曼殊,卻見李曼殊也正盯著自己,眼中充滿了柔情和安然,她仿佛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他走過去,說道:“曼殊,這次看來是死定了。”

這是秦居庸第一次直呼李曼殊的名字,她顯得很高興,說道:“秦公子,其實我娘要你答應的兩件事我都聽到了。”

秦居庸見她這個時候還提那件事,微微一怔,隨後紅了臉,說道:“這,我……”

李曼殊說道:“其實,我明白娘這樣做是為了減輕心裏的愧疚,無論我爹那樣做有什麼樣的苦衷,他都不應該那樣對待你娘的,我娘是想用我來贖罪……”

她轉臉望著宮雪花,道:“娘,我說得對不對?”

宮雪花點頭道:“殊兒,你會不會責怪娘?”

李曼殊搖頭道:“不,秦公子不僅是個好人,而且救過女兒的命,隻是……”

她又轉臉望著秦居庸,含羞道:“秦公子,不知你那天答應我娘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秦居庸脫口道:“當然是真心的,曼殊,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李曼殊道:“我可是李照海的女兒,而他……”

秦居庸道:“秦家慘案跟你爹無關的,他不是我的仇人。”

李曼殊笑了,她笑得很甜,也很幸福。

便在這時,隻聽樓玉樹一字一頓道:“所有弓箭手聽令,你們務必要一箭穿心,預備——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