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到這地方來?”一般人是不會接近議事堂的,因為未經批準進入議事堂的人,為保護寨中秘密必須留下手指當憑證。納蘭思晴真不懂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否該考慮他的身份而放過?
“在熟悉寨中的地形,無意中便來到這,聽到你們在議事正想離開,結果你們快一步發現了我。”沐哲翰將雙手負於身後,跨過門檻走進議事堂,一句話極其簡單明了地解釋了整件事。
“這樣啊,那你趕緊離開,我們還有要事商談。”雖然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是新婚第一天就砍了丈夫的手指,這話傳出去納蘭思晴的名聲一定很糟糕,因此她打算一帶而過。
“慢著,這位就是女王的新婚夫婿?”當鋪大老板站了起來,繞到沐哲翰的麵前用目光細細打量他。
“是的。”沐哲翰不理會她給他的警告眼神,毫不畏懼地直視發話的那位中年男人,一眼就看清他是位狡猾的狐狸,隻因他掩飾不了自身的冷厲,而且遇事不夠冷靜,容易將所有的表情與想法表現在臉上。
“藍庭,別惹事,人是我說要放的,出什麼事我自會承擔。”納蘭思晴最討厭藍庭這種發生一點小事就像抓住了別人把柄的人,自以為聰明善算計,想造反無人知。其實她一切都知道,隻要他做得不過火,她念舊情。
“屬下當然信得過女王,可畢竟人言可畏。議事堂的規矩是你訂的,如今你饒過新婚夫婿,難保日後有人效仿。”藍庭明擺著要當麵指責她的過失,令她難堪。
“……”納蘭思晴氣得牙癢癢的,真想直接一拳揮過去。這樣的找茬出自他手已經好多次了,他仍玩不膩。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讓我娘子為難。你說吧,違規該如何處置。”沐哲翰鄙夷地看了藍庭一眼,仿佛用眼神告訴他:欺負女人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納蘭思晴就知道他會這麼說,聽完後她自高座站起走到他的身旁,拉住他的手臂,以及止住他衝動的脾氣。沐哲翰雖看起來是文弱書生,實際上他的脾氣比誰都傲,容不得別人的激將法。她從新婚之夜就領教過了,所以很清楚。
“有沐公子這句話就好辦了,想離開就用這匕首切下一根手指作為承諾。”藍庭邊抽出腰間攜帶的匕首邊走至桌子旁,把匕首插在桌子中央,然後示意沐哲翰自己動手。
“藍庭,你別總是唯恐天下不亂行嗎!”一直被陳威從背後捂住嘴巴的陳明再也忍不住了,扯下哥哥的大手,跳出來為沐哲翰說話。
“右護法說的什麼話,錯了就該罰,這可不是我定的規矩。”藍庭假裝無辜地歎氣,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夠了,我是忘記了跟他說寨中的規矩,一手促成者是我,該削指的應該是我。”納蘭思晴走到桌子旁,右手拔出鋒利的匕首,左手攤開放在桌麵,眼也不眨地用力往下刺。
“娘子!”沐哲翰錯愕地看著她,他沒想到她會為他自斷手指,回過神後迫不及待地朝她撲去。
‘咣’地一聲匕首應聲掉地,陳威順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向她射去,在千鈞一發之際打掉了她的匕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在場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除藍庭外。
“藍庭,你三番四次挑起爭鬥,意欲何為?是不是希望我把你腦袋割下,死後身首異處?”寒雪拿出泛著冷光的白霞劍,用最快的速度放在藍庭的脖子上,淡淡地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