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姆卡嘟著嘴,背對著風清揚蹲著,任憑風清揚在後頭說什麼都不搭理,風清揚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說話了,往辛姆卡旁邊兒一坐,抬起頭對著奧希斯山發呆。
倆人呆了一會兒,辛姆卡瞥了風清揚一眼,又很傲嬌的別過頭。風清揚撓了撓頭,忽然就大咧咧的一把摟住辛姆卡,也不管小屁孩兒在胳膊裏怎麼鬧,就牢牢的箍住了辛姆卡,“哎,你說你媽媽會不會在奧希斯山上看著我們?”
忽然冒出的一句話定住了辛姆卡,順著風清揚的視線像著奧希斯山望去,風清揚接著說著,“一定會的吧,說不定就是因為她在奧希斯山上的保佑,你哥才好轉過來的。”說著說著,風清揚笑了起來,微微彎起的嘴角,篤定、堅信的眼神,辛姆卡也跟著眼睛一亮,“一定是的。一定是媽媽在保佑我們。”
“所以,你也相信你媽媽一定一直都在看著你?”風清揚問,辛姆卡點了點頭,風清揚大笑了兩聲,揉了揉辛姆卡那金黃的頭發,“那你就要乖乖的,表現的好好的,讓一直注視著你的媽媽能開開心心的。”
“嗯!”辛姆卡用力的握了握拳,又傲嬌的轉過頭,“但我還沒原諒你!哼!”
“個小屁孩兒。”風清揚愣了一下,笑著打了一下他的頭,“布置你的任務完成了沒,大拇指金雞獨立能多久了現在?”
“半天都沒問題了,哼!某人一聲不吭的都走了這麼久了。”
風清揚心裏一酸,嘴上卻輕快的說,“今天開始我要教你我的絕活兒了,盜影無蹤,你得給我好好練,你練透了,這片森林,就算是你爹都抓不住你。”未來的日子,危險時刻都會在,我不能一直守在你身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練啊!風清揚在心裏默默的想著。
“瘋師傅,我有個問題。”辛姆卡瞪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風清揚,“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啊?”
“我次,你個小屁孩兒,敢說我,看我不打你!”
嬉鬧聲流轉在西山上,飄蕩在奧希斯山的歌聲裏。
山下的村子裏,托卡也正躺著對著奧希斯山發著呆。
小白狼消失了,再沒有回來過,小雜毛對托卡更加依戀了,托卡練習時它就在一旁趴著,托卡休息時它就賴到托卡懷裏,不時還仰起脖子舔兩下。此刻小雜毛就窩在托卡的身上打著盹兒,撫摸著小雜毛的毛發,托卡的視線裏又出現了那一匹白狼,那應該是小白狼,四肢卻變成了龍爪,背生著雙翼,雙眸也變成了白色,在眉心處還有一個複雜而神秘的符號。
那麼清晰的一匹白狼,托卡向著它伸出了雙手,小白狼歡呼了一聲向著托卡跑來,近了、又近了,仿佛再近一點點就能撫摸到它柔順的毛發,就能感受到它柔和的體溫,托卡的嘴角掛起了微笑,而小白狼縱身一躍,消失在空氣中。
無邊的失落與痛苦擁抱著托卡,無力的垂下了手,落在了小雜毛的身上,小雜毛已經醒了過來,正可憐兮兮的望著托卡,低聲嗚嗚著,托卡揉了揉它的頭,抱緊了它,“對不起。”痛苦的眼淚不禁淌了下來,“對不起,我想救它的,是我害了它,對不起。”
長老在遠處默默的看著托卡,轉身回去了。
回到屋內,按壓了一下眉心,揉了揉漲的發疼的腦袋,今年本該是自己掌管村子的最後一年,卻發生了太多的事,雖然根據兒子帶回來的消息,南方的危機是暫時延緩了,但依舊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般壓在自己的心頭;已經聯合到一起的南蠻子,今年冬天的硬仗肯定不好打,還有德隆也是,到現在都沒回來,也沒回個信兒,看樣子是出事了;那個極具威脅的黑影,風清揚那個混小子明明是知道隱情的,但就是不肯告訴我,蓮兒在書裏也隻字未提;斯坦利安家的小馬瑞奧為了咱村子被鷹堡抓了,也不知道奧布蘭多能不能把人帶回來,這事兒要是辦不好那可是大事件,搞不好都會掀起內戰的...
想著想著,長老頭更疼了。窗外的奧希斯山依舊是那麼的美麗,若是仔細看,還能見到聖河從山巔垂下,又消失在雲間,然而即便加上那悠揚的旋律也難以舒緩長老心頭的煩憂了。今年入秋後,他都不記得自己有過多少次歎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