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上都是一些匆匆趕路的人,宮玄名坐在馬車上,似乎都已經聽到楊都喧囂的早市。去時的一個月,現在半個月就已經到了楊都的腳下。離去的滿心的沉重現在隻剩下滿身心的輕鬆。

剛剛過了城門,馬車就被攔下。馬車外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恭迎丞相大人回來。皇上說接到您就讓您隨雜家去麵聖。”

宮玄名走出馬車,便看見皇上身邊的孫公公站在他的馬車前,身後還跟著一隊護衛。先是衝他禮貌做了個揖,“有勞孫公公,但是本官風塵仆仆去麵聖,怕是與禮不合。容本官回府換一身衣服。”

“雜家隻是奉聖上之名,讓您即刻進宮。”孫公公聲音恭敬,卻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宮玄名一聽便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便對孫公公笑笑,“既然聖上不在意的話,那本官便隨你進宮便是。”

孫公公回以一笑,“如此便好,丞相大人請。”

宮玄名衝他拱了個手便有踏上馬車,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停在了宮門前。

到了皇上書房前,孫公公先行稟告,不一會就傳來冰冷的聲音,“讓他進來。”

宮玄名到了房內,恭敬的醒了禮,呼一聲,“皇上萬歲萬萬歲。”

木易即墨低頭看著這個宮玄名,這個老狐狸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了,說走就走。

“愛卿還肯回來啊!這朝上這麼一大攤子事,你說丟就丟了。你不知道朕沒了你,處理事務有多難。”木易即墨說的是恭維的話,聲音卻冷似寒冰。

宮玄名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直直的,“皇上莫要說笑了,臣隻不過是眾臣子中的一人。臣在離去的時候,已經向陛下上書了,如果陛下並不滿意臣的所作所為,那就廢了臣便是。臣也早有了歸田隱居的想法了。”

“你做夢!”木易即墨一拍桌子,大吼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舒一口氣。這個老狐狸老是覺得自己年少輕狂,自己若是這般做事不成熟,倒是正中了老狐狸的話了。輕輕一笑:“丞相,這朝上的臣子雖然多,但是能為朕排憂解難的不過隻是你一人而已。你正是而立之年,怎能說要歸田呢。朕自然是不許的。”

他雖有治國之才又如何,真不明白父皇為何如此器重他,遺詔裏吩咐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以撤了他的丞相之職。宮玄名如今權傾朝野,早就踩在他的頭上,讓他如何能尊重他器重他!他這樣留書出走,將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了嗎?這種人怎能讓他真心將家國托付給他。他是君主,他野心勃勃看的是天下,可是如今卻被一個臣子束手束腳,讓他如何能甘心!

“謝皇上誇獎。臣自當竭盡全力輔佐皇上。”宮玄名依舊在地上跪的筆直,不卑不亢。

木易即墨冷冷一笑,“愛卿你怎麼還跪著,快快請起吧。”

“謝主隆恩。”宮玄名平靜的站起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木易即墨不在看他,捧起一杯茶,問道:“皇後可回來了?”想起這件事他更氣,他們一出楊都他便猜到可能是宮以萱的身體不行了,他們要去尋醫。剛出楊都的時候,他是派人跟著的,沒想到居然被他給甩掉了。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的道,等到宮玄名快到楊都的時候他才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