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哪位?”
“是顧曉吧?”
聲音低沉沉穩,大約是一位四十歲以上的女人,不過音色陌生,我大概是第一次認識她。
“您是?”
“哦,我是曾寒的母親,我叫白安娜,很高興認識你,如果你今天晚上有時間的話,我想我們見上一麵,你看可以嗎?”
她就是那位白總?曾寒的後媽?就是小秘書口中說的,闖進曾寒的辦公室,將他頒發的公司製度規則撕的粉碎的女人?
為何聲音裏分辨不出她會是如此衝動,不分黑白。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的確是需要猶豫的,而且最好還是要跟曾寒商量一下。他告訴我的明明說是這周末的,怎麼白安娜打過來電話說要今天見我嗯?
“是這樣的,曾寒是不是提前跟你說,咱們約在這周末了?”
“嗯。”我點頭答是,口氣很是恭敬有禮,畢竟對方是長輩。
“是這樣的,我這周末 要去外地出差,所以希望顧小姐能諒解下,我看了下時間表,目前隻有今天是有時間的,如果顧小姐不介意的話……”
“怎麼會?”長輩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繼續推遲。隻好答應了下來。
“那我打電話告訴曾寒,問下他的時間。”
“不用了,”白安娜直接攔下了我,“我已經提前跟他說了,他現在在公司開會,你最好不要打擾到他。”
原來是這樣。
“謝謝白阿姨的提前,那咱們待會見。”
“好的,顧小姐,待會見。”
這個電話之後,我處在忐忑之中,幾次拿起電話想打給曾寒,又擔心吵到他工作。可是,讓我一個人單刀赴會,總是有種劉胡蘭慷慨就義的錯覺。想了想,將這件事告訴林楠楠,她最近事情太多,最後也沒有麻煩她。
不就是見個麵嗎?她還能吃了你不成?我自己打著氣,看了看到時間了,在衛生間裏整理了一下妝容,拿起包包打車朝白安娜定好位置的咖啡館走去。
藍汀咖啡館我第一次來,主要是這裏兼具咖啡休閑還有娛樂室一體,提供女士美容,美體按摩等一係列服務。
由服務員領著,來到22號包廂,我是第一次見到白安娜,一張剛做完美容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皺紋,皮膚好到吹彈可破,白裏透紅,就連我在他麵前都黯淡無光。
“顧小姐?”
“白阿姨。”
互相寒暄後,她打斷了我,“其實我這個人就是夠矯情的,很不喜歡別人喊我阿姨,你可以叫我白經理,或者白總。”
我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反應過來,“白總,您好。”
“開門見山吧,”她也不跟我拐彎抹角,性格看起來也有些直率,“你就是曾寒現在的女朋友。”
我交叉著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所幸繞在桌上,這個問題問的人也不知道哪裏回駁。
“阿姨,不,不,白總,”讓我改變對她的稱謂,其實是在對我的一種本能的排斥吧。
其實我和曾寒,暫時都沒有定下來男女朋友的關係。所以,現在說是他的女朋友,是有點捕風捉影了。
“我們暫時並沒有確立關係,目前隻是簡單的朋友而已。”
白安娜象征性的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在我麵前,就不必說這些官方話了。”
明明說的是實話,卻被她這麼說,我臉上突然熱了起來,裝作低頭喝水。
“說實話,我沒有料想到曾寒喜歡你這樣的類型,”她帶著滿手閃亮炫目的鑽戒,在灑進來的夕陽下,端起琺琅鑲金絲的咖啡杯,照應著斑斕琉璃的色彩,看得人眼暈。
我低頭笑了笑,又忍不住尷尬的聳了聳肩,就連我都不知道曾寒到底喜歡我什麼地方。
“能給我說說你們以前的故事嗎?”她從咖啡中拾起目光,朝我射過來兩道含著壓迫性的目光,逼迫我不得不按著她給我的思路往下說。
“以前的故事?”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神情裏盡是小心翼翼。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貴婦人,又會給曾寒添麻煩。能去曾寒辦公室裏鬧成那樣,她肯定不是好惹的主。
“就像你們怎麼認識的,比如第一次見麵,第一次彼此看上眼等等?”白安娜朝我看過來,抿起畫著濃重姨媽色唇線的雙唇,眼角處風韻猶存。細細看來,曾寒的這位小媽的年紀不是很大。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曾寒的性格,從小就孤僻乖戾,不喜與人靠近,更不願意像我這個後媽打開他的心扉,因為性格合不到一塊去,經常會起爭執,這都是難免的。所以,我今天找你談話的目的,有一部分是想從你這裏更多的了解下我的孩子,我也喜歡能跟他們在以後的生活中和睦共處,你覺得呢,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