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我差點把嘴巴裏剛剛喝下的紅酒吐出來,驚訝的指著何靖深,“你剛說森麼?”
“沒錯,曾寒現在屬於我的上級領導,”他兩手一攤,說的很是隨意自然。
“那曾氏嗯?”突然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之前蘇晴跟我說的傳言都是真的,“曾寒真的把曾氏轉手讓給白安娜了。”
看到何靖深點下頭的那一刻,我大腦裏一片空白,“那是他的心血,他怎麼舍得?”
“他也是沒辦法,”何靖深搖著頭,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收回目光,
握著紅酒杯的手不聽的發抖,我想到了何意柔說過的話,要是曾寒能跟他在一起,就不會失去曾氏。失去他父親臨終前留給他的一切。
“曾駿怎麼說?就沒有幫曾寒說一句話嗎?”
“怎麼可能?”何靖深送著肩膀,“這是權益相爭,在這樣的問題上,你覺得誰會做出讓步?”
看著眼前說出如此決絕的話的男人,我無法想象他是我印象中存在的那個痞裏痞氣的中二少年,帶著單邊耳釘,燃著張揚的發色,走路帶風,自戀的認為所有人都喜歡他酷酷的。
雖然心裏還是不能相信曾駿會是那樣的人,看著曾寒被踢出曾氏,他居然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所謂的兄弟情深或許隻是曾寒單方麵的認為?
想到這裏,心裏仿佛被一把刀狠狠的刺了一下。這些天,曾寒在外麵經曆了這麼多,我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他一個人默默的背負,卻還在我們麵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盯著手裏的水杯,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我能幫他做點什麼嗎?”
此時,服務員已經在上菜了,美味的餐前開胃菜,法式大蝸牛,我一點食欲都沒有。
“其實我不該告訴你這些……”
“不,”我打斷了他,抬起頭來,整理好臉上失落的情緒,“我為剛才的衝撞道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顧曉……”
何靖深嚴肅認真的樣子,放在以前,我隻是覺得好笑和滑稽,可是現在,卻仿佛一把重錘,帶動著周圍的空氣都是負壓。
“其實我今天叫你來,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幫你解決下工作的問題。我以前自認為喜歡你,後來發現曾寒為你做了那麼多,相比較來說,我遠遠不足。現在你跟他結婚了,我應該祝福,也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我能幫你做的,請不要拒絕。”
我搖著頭,鼻頭莫名的一酸,“何靖深,你又不欠我什麼。”
“別說欠不欠的,感情這事跟欠債還錢不一樣。你和曾寒都是有情有義的人,都在工作上幫助過我,我希望我也能有幫得到你的地方。”
說著,他從錢包裏夾出一張名片,放在我麵前。“沒錯,我查過了,你找工作處處碰壁,的確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張名片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他現在正開了一家室內設計的辦事處,正好缺人,以你的經驗去了肯定是大師級別了。你也算是幫我一個忙,因為我都已經答應過他了,幫他找一位厲害的設計師。”
我羞愧的撓著後腦勺,“我哪裏是什麼大師?要是真的去了,被發現了真實水平,可不是丟了你的臉了。”
說笑起來,餐桌上的氣氛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何靖深示意我收起來名片,“以我看來,你找到份工作了,對曾寒來說,也算是少了個精神負擔。不然他看你愁眉苦目的沒工作,他心裏也不舒服。就像他跟我提起過的,他替你找的工作你一定不會去,因為這也是你辭職掉的其中一個重大原因,對吧?”
我點著頭,沒想到何靖深這麼了解我,“倒是謝謝你了。”
不過,我心裏還有個疑問,曾寒為什麼要離開曾氏?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明白,還是問出了口。
“他好像有什麼把柄落在了白安娜手裏。”
“什麼?”我哐當一聲將水杯放在餐桌上,裏麵的液體劇烈晃動的濺了出來,落在了我手背上,“你清楚是什麼把柄嗎?”
何靖深搖了下頭,緊皺眉頭神思起來,“好像也包括上次他跟何意柔一起去國外出差,也是白安娜搞的鬼,至於什麼把柄,沒聽他提及過。”
我緊緊的握著水杯,幾乎要將它捏碎,“等有時間我問問曾駿,他是白安娜的親兒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你覺得就算他知道了會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