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周圍的環境,季琳深深有一種見鬼的感覺,她佩服自己居然沒有拔腿就跑。
“是你約我的?”季琳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開門見山的問。
對方穿了身灰布衣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神情冷淡。
“是。”男人點頭,淡淡回道。
“你約我有事麼?”季琳看看周圍,這種地方,就算有事,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順便為自己的膽量點了個讚。
“我是來幫你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回答,和她一樣開門見山。
幫她?
“我有什麼是需要你幫的?”拜托,她現在要錢有錢,要事業有事業,要靠山有靠山,有啥是需要他一個鄉巴佬一樣的家夥幫忙的?
開什麼玩笑啦!
“如今你處境危險,在下隻是一番好意。”男人似乎並不在乎她的態度,繼續說道。
季琳眉頭一皺,揚了揚手:“就當你是一番好意,那你倒說說,我怎麼個處境危險了?”折財還是失色?
季琳原本不想聽他繼續廢話,但她的好奇心成功讓她留了下來。
“小心身邊人。”男人說了五個字,季琳一怔,驀的想到第一次暗箭的事,疑惑的問:“這麼說,第一次射箭暗示我的,也是你?”
男人點頭:“在下隻是受人之托。”
“誰?”季琳問。
“這並不重要。”男人耍酷。
好吧,確實不重要。
於是她揚揚手,朗聲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很好我的菊花也很安全,所以,我可以走了嗎?”這種事暗示過一次就行了,有必要還特地約出來嗎?
沒見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菊花這般煞費苦心的。
說著,季琳便轉身要走,男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隻是出聲喚住她。
“你就不想知道君懷笑為何要將你留在身邊?”男人問。
“當然是我貌美可愛他心好人帥啊。”季琳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自己也順帶誇了一番。再說除了這個,總不能真是為了她的菊花吧。
“小兄弟手上是否有塊玉?”男人並沒有跟她貧嘴,直接問道,季琳聽聞後,臉色一僵,又很快恢複自然。
“玉?什麼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兄弟會不會這般收留供養一個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絲毫利用價值的人?”男人問。
不會,當然不會肯定不會絕對不會,季琳在心裏飛快的回答,但同時,也讓她不由一怔。
這個問題大概正常人都會回答不會,既然這樣,那君懷笑又為什麼要收留自己?
僅僅是因為和自己有緣?
季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反問他:“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在下隻是好心提醒小兄弟,也許將來有緣,在下還能幫上小兄弟也不一定。”男人垂眸,謙謙說道。
季琳撇撇嘴,誰要你幫?神經病!
待她走後,一個錦衣男子從樹上跳下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主子。”灰衣男子恭敬的喊了一聲,錦有男子朝他揚了揚手:“護好她,不得傷她半分。”
“是!”灰衣男子點頭,末了,又忍不住遲疑道:“她會信嗎?”
“信不信不重要,一旦生了疑心,信任就會像沙塔一樣崩塌。”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從來就是這麼脆弱。
……
季琳滿腹心事回到街上,耳邊的嘈雜稍微驅散了些許心裏的慌措。
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她順便找了個小攤口坐了,要了一碗餛鈍。
“哎,聽說昨天城東林家的小閨女被那王員外抓去抵債做了六姨太。”
“可憐呐!”
“哼,照我說也是活該。若不是老林好賭,也不至於落得如今賣閨女的地步。他還真以為天上有那免費的餡餅兒?若非早就看上他家小閨女,王員外又怎會大方借錢與他?”
……
本是平常的街頭八卦,此刻在季琳聽來卻顯得猶為刺耳。
那個男人的話又響在耳邊,但她怎麼都沒辦法把君懷笑想成他說的那種人。
她有什麼是他好利用的?
還是說,真的是因為那塊玉?
季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下方,為了方便,她特地用繩子穿起來隨身戴著,隻是一直不明白,這塊玉到底關係著什麼。為什麼灰衣男人會特地提到這塊玉,又怎麼會知道她有這塊玉?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還有,他是誰?
季琳突然發現自己到最後居然連他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不由一陣懊惱。
一時間,許多疑問一股腦的就這樣從她腦子裏麵冒了出來。
……
回到家後,一整個下午,季琳都有些心煩意亂,連晚上吃飯,她都借口不舒服躲在房裏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