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要入宮的事,說起來君懷笑過得並不輕鬆。
或許“宮”這個字,對他來說意味著太多。
而和他相比起來,仍在白府的季琳也好不到哪裏去。
那天月影帶來的君懷笑的口信,著實讓她狠狠鬱悶了好久,這幾天也是悶悶不樂的,以至於白錦淵他媽,白夫人,自從那天享受了她的刨冰之後,也是幾天沒看到她了。
這天白錦淵去看過白夫人之後,搪塞過老媽的疑惑,出門後,默了默,才折身去了季琳的住處。
君懷笑那邊的事,他當然有所耳聞,也一直關注著。
皇帝的聖旨、左相右相以及其他大小官員的造訪,還有今日進宮之事,白錦淵都是知道的,而這些,似乎都在意味著什麼。
雖然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君懷笑關乎著季琳,他不自覺的便會將注意力放了一些在他身上。
並且因為這些事,君懷笑未能及時來接季琳回去,不知道為什麼,白錦淵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君懷笑有所顧慮,若是這般的話,短時間內,季琳應該還會繼續在自己府上。
這……倒是如君子墨所說,遂了自己的心願。盡管並不知道這個期限會是多長,但,多一天總是比少一天好。
這般想著,前往季琳居處的腳步不自覺的都變得快了些,也輕了些。
季琳怏怏的趴在桌子上,任憑香淩在旁邊給她又是剝水果又是沒話找話,就是不發一言。
她很煩,很煩很煩。
原以為這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一定輕鬆愉快,隻有她跟君懷笑的二人世界,就算多了香淩和月琴兩個電燈泡,也不至於影響兩人的行程與心情,但現在看來,何止是多了香淩和月琴,或者說,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到底多了些什麼人什麼事。
一切簡直都莫名其妙。
包括那個白錦淵。
經過這麼些時日,她越來越看不明白白錦淵了。
不是君懷笑的舊情人嗎?不是君懷笑欠下的情債嗎?不是自己的情敵嗎?
為毛回到琉武之後,白錦淵從來沒有提過要去找君懷笑的事,更別說要跟君懷笑算帳了。並且自己無處可去,居然是這個情敵收留了自己,還好吃好喝供著。
哎,這到底是什麼劇本啊?
更可氣的當然是君懷笑那個渣男。
拋棄她、不見她、還把她扔給一個綁架犯,特麼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裏,為什麼不來接她……
一大堆的問題糾纏在她的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纏成一團,煩得她腦袋都快爆炸了。
“香淩,我要瘋了!”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了,然而卻顯得有些無奈,隻得衝著香淩怒吼了一聲。
正在給她剝水果的香淩,腦子裏正想著下一個話題該說點什麼才能讓季琳不那麼悶,結果被季琳這麼一吼,嚇得手上的水果都掉到了地上,一顆心更是驚得顫了顫。
她連忙穩了穩神,快速安撫了自己受到驚嚇的心,連忙問道:“小姐,怎麼了?”真是不說話則已,一開口驚人啊。
“香淩,我恨死君懷笑了!”早就不喊君哥哥了,季琳直接對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香淩看了看她,蹙著眉頭想著該怎麼安慰她來著,然而默了小會兒,卻並沒有找到合適的詞。
“小姐,公子他一定有什麼苦衷的,你別生氣了,既然公子讓月影來帶話,那他肯定會來接你的。”嗯,再想想,也隻有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好像才比較適合現在的情景。
當然,這也是香淩的心裏話。
比起季琳,她隻是個局外人,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比季琳更容易看清目前的情況,雖然說不出什麼具體的原因,但正如她所謂,君懷笑這麼做,定然有她的理由。
然而季琳被困在這個圈裏麵,始終繞不出來,畢竟君懷笑置她生死不顧在先,現在又久久不來找她,也難怪她會氣成這般。
香淩表示了解,但也想試圖安慰季琳。
但這樣的托辭,隻會讓季琳更加煩躁和惱火。
“你說他能有什麼苦衷?”她語氣極是不好的朝香淩一惱,香淩怔了怔,卻是回答不上個所以然來。
她的沉默讓季琳更加氣惱。
正要發火,耳邊忽然傳來敲門聲。
香淩去開了門,見到來人,喚了一聲“白公子”,季琳驀然扭頭,香淩已經側身讓開路,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白錦淵,正溫和的朝自己笑著。
季琳連忙斂了方才的情緒,但臉上仍然很難露出什麼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