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隱和胡錦旗聯袂來到越府,讓越府上下都大為吃驚且各位慎重。南隱雖然解釋說是要幫越晨曦拿東西,但府裏的人都覺得事情蹊蹺。能有什麼東西是越晨曦不派個隨身小廝或者吏部的當差不能來拿的,偏偏要勞動太子殿下的大駕?
可雖然心中都有疑慮,誰也不敢多問,隻好給南隱一路引到越晨曦的臥房門前。
丫鬟說道:“殿下要找什麼,奴婢去幫您找吧。”
南隱說道:“不用,他和我說了東西所在,我自己能找到。”
他舉步進屋,誰也不敢阻攔。胡錦旗也跟著走了進去。
既然是臥室,東西不多,也就是一床、一桌,一架屏風,一個多寶格,還有一個書架。
南隱進屋後隨意打量了一下,說道:“這裏麵布置的這麼簡單,一目了然,咱們也不用東翻西翻,隨便看看就好。”
胡錦旗卻說道:“既然是答應了幫人家來查找,還是要再仔細看看吧,好歹回去告訴裘千夜,也不算問心無愧。”
南隱無奈地瞪他一眼:“你這人,真是……不知道該向著哪頭麼?明知道越晨曦不會做那種事,難道還要在這裏翻箱倒櫃地找那子虛烏有的東西?”
胡錦旗笑道:“但回頭陛下如果問:床頭找了嗎?書架上的書匣找了嗎?我們怎麼回答?”
“你以為父皇真的會問?”南隱走到桌邊,看到有一張寫了字的紙疊在一起,夾在一本書裏,便順手拽出來,打開看了看,是一闋詞。隻是上下半闕是不同的筆跡,顯然是兩個人合寫的。他忍不住默默念出聲:“簾動鎖清秋,雨收燕子樓。昨宵玉笛飛歌舞,今夕金盞散閑愁。一笑醉星眸。霞落晚煙羞,碧水萬古流。明鏡驚見秋霜染,豈惜曾珍千金裘。長歎韶華休。”
念罷他感慨道:“這要是越晨曦的心裏話,那他的心事真的是很重。年紀輕輕,便要感歎什麼‘韶華休’,說的好像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了似的。”
胡錦旗很認真地在屋內四下打量著,說道:“自從越相去世後,我便覺得越晨曦似是變了一些。也說不好他哪裏變了。”
南隱說道:“誰經曆那麼大的變故都要有點變化的。但童濯心這件事若是處置不當,他就要再受二次打擊。唉,其實我心裏也明白,比起錦靈,他肯定是更願意和童濯心成親。畢竟他倆自小一起長大,看越晨曦對童濯心之看重,絕不是倉促之間定下婚事的人該有的表現。無論這一次誰輸誰贏,裘千夜肯定會是他一生之敵。”
“就我看來,童姑娘肯定是喜歡裘千夜多一些的。”胡錦旗說道,“我親眼見他們兩人出雙入對,眼神舉止肯定是一對戀人。若裘千夜所說是真,童姑娘是因為失身給越晨曦才答應婚事,那他們倆……也真是可憐。”
“你別聽裘千夜說什麼就信了。童濯心一個大姑娘,她要是不願意,越晨曦豈能強迫她?隻怕她是因為知道越晨曦要當駙馬,自己無望,才轉而和裘千夜勾搭在一起,好歹對方也是個皇子。但是裘千夜一回國,她又擔心對方一去不返,又回頭來勾搭越晨曦。”南隱對童濯心並沒有什麼好話。
胡錦旗皺皺眉:“童姑娘那個人不是這樣的人吧?”
南隱打斷他:“你除了對我妹妹錦靈上心之外,難道還對別的女人上心?且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這次的事件總是因她而起。紅顏禍水啊,當如是。”
胡錦旗沉默片刻,嘀咕道:“但我聽說殿下原本也是喜歡過一個‘紅顏禍水’的。為何就不能理解他們?”
南隱的臉色沉鬱下去,剛要開口,就聽胡錦旗失聲叫道:“殿下,你看……這,這是什麼?”他從越晨曦的枕頭下麵摸出一個紙包,這紙包不大,但是包了兩三層的樣子,有點厚厚的,一角露在枕頭外麵,所以被胡錦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