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地被一場劍之豪雨削平,留下的隻有裸露的土壤和魔獸的肉醬。千萬劍刃斬斷了空間中的絲線,也差點給了戰場上的防衛部隊致命一擊。看著這種誇張的突襲方式,就連義人維吉爾也不禁發出了感歎。
“吾等離去的時代,世間何以出現如此強者!劍士,汝之姓名為何?“
“蛇之使徒02號,“汞之劍”波西?比斯?雪萊,16年前克倫威爾公國‘汞之柱’事件的幸存者!“金色風衣之中的青年仰望耶空中的義人,不屈地挺起了胸膛,銀色的眼眸在維吉爾的注視下熠熠生輝。
“克倫威爾……竟然是克倫威爾……“當聽到這個名字時,維吉爾毫不掩飾心中的動搖,那個地方留下的回憶正是這個義人長久以來痛苦的源泉,在那裏,他失去了貝阿特麗采,自己所仰望的女人。
“所以,汝想要在此報仇?想要像世人一樣取吾性命?”
察覺雪萊身上散發出的隱隱殺意,維吉爾換上了一種殘忍的笑容,俯視著下方大地,張開了雙臂,任憑寒風吹蕩著自己綠色的衣裳,姿態之間充滿了超然的高傲。
麵對著天空中絡能四溢的義人,雪萊指尖,銀白的金屬溶液流淌下來,在滴落到地麵之前,凝結成為一柄長劍。正當他要對著維吉爾抬起長劍的時候,身後之人壓住了他的肩膀。
“雪萊,不要忘記使徒的責任,也不要忘記彌日蛇的使命,切勿被複仇的甘甜所吸引!“在使徒之間,一個乘坐在圓盤之上的虛幻人影逐漸顯現。
“浩淼吏“斯塞賓,彌日之蛇的另一個支柱降臨到了這片土地。
經斯塞賓的提醒,雪萊放下了抬起的手臂,目光冷峻地注視著維吉爾。
對於突然出現的斯塞賓,維吉爾瞬間提高了警惕,雖然他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任何能量的信息,但是戰鬥本能的燃燒卻反映出來者絕不是普通人。結合使徒們的態度,義人不難判斷出來者的身份,而想到這個身份,維吉爾不禁歎了一口氣:“兩個支柱降臨希伯來爾,‘彌日之蛇’,汝等究竟所求何物……”
“義人維吉爾?以結西,雖然對以這種方式結束你的寧靜生活感到很抱歉,但今天的一切也都是我們千年間所必須要做的。”麵對著擁有最強之稱的義人,斯塞賓卻是露出了如同長者一般的祥和神情,隨之又帶上了一絲惋惜的色彩,伸出食指指向天空中的維吉爾,大聲說道,“義人,當你在克倫威爾屠殺了十萬異教徒,卻仍舊沒能阻止慘劇發生時,你就應當明白,你早晚要為發生的一切承擔後果!”
“那就來殺了我啊!為了”汞之柱“所有的犧牲者!為了貝阿特麗采!”空蕩的夜空,維吉爾無助的嘶吼著。心靈的傷疤被一點點揭開,但是他卻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他必須要承受的結果。而每當這時,維吉爾唯一能做的,便是結束對方的生命……
義人從天空懸浮的絲線上躍下,掌中誇張的絡能凝聚出一柄螺旋形長槍,維吉爾手持長槍,向著斯塞賓衝去,長槍後端綴著那無數根絲線,遠遠看去就像是將整個天空都拉扯了下來。
雪萊架起銀劍想要保護身邊的柱臣,但是斯塞賓隻是擺了擺手。
天空中,四條閃電組成了一麵矩形的電網,阻擋了維吉爾的衝刺。螺旋長槍與無形的電磁網絡激烈衝突著,一道道青藍色的電弧沿著長槍遊走,加熱著空氣,發出劈啪的響聲。
維吉爾凝煉著體內的力量,卻無法令長槍貫通這電磁交織的網絡。當力量碰撞達到高峰時,那四條青色的閃電迸發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南郊夜空。光芒奪取了所有人的視線。白光籠罩之中,維吉爾聽到了耳畔傳來的斯塞賓的聲音。
“維吉爾?以結西,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但是,我將重新給予你一次守護的機會,十六年前失去一切的你,今天是否守護你所珍惜之物,用你的生命告訴我們答案吧!“
聲音漸漸變得遙遠,當維吉爾從強烈的閃光之中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已經不再是破敗的戰場,而是一望無際空曠的地域。
腳下踩著的是半透明的琉璃狀物質,好像是發生龜裂的玻璃,四周不斷有光彈落下,轟擊著這塊玻璃,讓龜裂不斷蔓延。再向下,遙遙望見黑夜中抵抗著炮火的都市,望見街頭攢動的人群。維吉爾猛然意識到,他已經來到了希伯來爾上空那結晶化的相轉移屏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