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
從短暫的昏厥中蘇醒過來的艾莉西亞睜開朦朧的雙眼,就像平日裏剛剛起床時一樣,呆滯地看了看四周,似乎把那個正在抱著她的人當作不存在。
當看到身後跌坐在地上的約書亞時,少女推開了身邊的人,夢遊似的向著男孩走去。哈諾客也沒有做任何攔阻,隻是帶著古怪的微笑注視著腳步不穩的艾莉西亞。
向著約書亞走去的過程中,高空中那凜冽的寒風漸漸讓少女清醒了過來,在離男孩還有幾步遠的時候,艾莉西亞停下了腳步。
約書亞看見了,他那熟悉的姐姐,永遠是一副驕傲模樣的艾莉西亞,表情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
少女在顫抖著,牙齒不停打著顫,單薄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用力將空氣擠入肺部再呼出來,但是卻不敢發出一點喘息的聲音;慘白的麵容上,雙眼因恐懼而圓睜,不敢眨動一下,隻有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轉動著;涔涔的冷汗一滴接一滴從鬢角滴落,頃刻間浸濕了長裙。
被艾莉西亞瞬間的變化嚇得不知所措,約書亞慌忙從地上爬起,撲到了少女身邊,搖晃著那不停顫抖的肩膀。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
男孩焦急的呼喊沒能讓艾莉西亞恢複過來,少女隻是用驚懼的眼神凝視著前方。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讓四周的溫度頓時下降。
“這麼多年沒有見麵,不來打個招呼嗎,艾莉西亞?”
空洞的聲音讓艾莉西亞打了個冷顫,少女像木偶一樣緩緩轉過身,帶著絕望的表情,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是誰?”
看著艾莉西亞那不堪的樣子,哈諾客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失望與悲憫。在沉默了許久,消化好自己的情緒後,‘血紅皇’才聲音嚴厲地說道:“艾莉西亞?該隱,你到底對自己進行了怎樣的催眠,才落得現在這副模樣?”
“我……”艾莉西亞努力躲避著哈諾客那淩厲的目光,但是卻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操縱,不得不直視著對方腥紅的眼睛。
“我在問你,艾莉西亞!回答我,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盡管對方的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在艾麗西亞聽來卻如在大腦中激起一陣雷鳴。少女痛苦地抱住了頭,淚水在臉頰上肆意流淌。
“不——!我不知道——!”
“對過去的一切就如此的恐懼嗎?你到底要將自己逼迫到什麼程度?”哈諾客那冰冷的表情下流露出深深的哀痛,雙眼閃著血色的光芒,邁步走向了僵立在那裏的少女。
“不,你不要過來!”
動彈不得的艾莉西亞隻能搖著頭,眼神中帶著乞求。但是這卻無法阻止對方的腳步。
就在哈諾客走到離少女幾步遠時,一個男孩擋在了二人之間。約書亞張開雙臂,用自己矮小的身子將艾莉西亞護在了身後。
“離姐姐遠點!”迎著對方如刀一般尖銳的目光,約書亞毫不退縮地說道,柔弱的臉上,透出前所未有的堅毅神情。
“約書亞!”艾莉西亞像是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蜷縮著躲到了弟弟身後,瑟瑟發抖。
看著突然擋在麵前的男孩,哈諾客倒是低下了頭,表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約書亞……這次的約書亞就是你嗎?”哈諾客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複雜的事情,口中喃喃地說道,“沒想到艾莉西亞照顧的男孩會是你……連命運係統的運轉模式都在向著你嗎……”
“這次?你、你在說什麼?”聽到哈諾客的喃喃自語,有些詞讓約書亞感到十分在意,但更重要的是對方的行為,“你要對姐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