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科學時代的巡禮者 間章 約書亞的碎片——維多利亞 22(1 / 2)

聯邦曆1041年,大聖典前2959年,一座小教堂內。

………

“艾莉西亞,這是我第一次向你道歉,也是唯一一次的道歉,在你還擁有靈魂的時候,在你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完整的生命的時候,請聽我說一聲——對不起,為將要發生在你身上的事說聲對不起,為了將要施加於你身上的枷鎖說聲對不起!

我並不是希望你能諒解我要做的事情——當然,你也不可能諒解。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絕對不會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為了她,就算是剝奪了你的一切、就算是背叛了我的族人、就算是玷汙整個世界,我也絕不後悔!因為我是‘約書亞’,而‘約書亞’隻為她——弗洛蒂娜而存在。

無數個輪回之中,‘約書亞’都在追求著一個飄渺的夢想。可是要實現那個夢想,對於‘約書亞’來說,實在是太過艱難、太過沉重了。仔細想想這也無可厚非,畢竟當初,正是‘約書亞’終結了第一個世界,那個沒有了弗洛蒂娜的世界,所以,無論是‘約書亞’還是弗洛蒂娜,都是被這個世界排斥的存在。

正因為此,當你和你的兄長哈諾客降生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知道,‘約書亞’的夢想終於露出了第一縷曙光。人類與妖族,跨越種族間無法彌合的障礙,宛如奇跡一般降生於這個世界的嬰兒——‘孽的雙生子’——你們的誕生扭曲了創主們定下的律法,你們的誕生開創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因此,你們沒有受到“輪回係統”的影響,擁有了空如一張白紙的靈。

我選擇了你,艾莉西亞,也隻有你那如此潔白的靈,才有資格成為弗洛蒂娜的‘器’。在你的靈中,我已經埋好了一小塊信標,在將來的無數個歲月中,我將等待著它發芽,然後為實現約書亞夢想的那一天做著準備。

但是,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中,你的靈總是會沾染上那些肮髒的色彩,就像是現在的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顏色。所以我要你洗去自己的色彩,並保證你能永遠保持著這份潔白。

艾莉西亞,為自己感到驕傲吧,為你能成為弗洛蒂娜的‘器’感到驕傲吧!我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是多麼的惡毒,但是為了弗洛蒂娜,‘約書亞’從來就不畏成為惡的集合體。

你一定無比憎恨我吧,艾莉西亞?如果能讓你活得好受點,不,如果能讓你有活下去的勇氣,那麼就對我傾注無與倫比的恨意吧!帶著對我的恨活下去,直到宿命的那一天,再一次站在我的麵前!

……

好了,現在用你的小手拿起這柄長矛,去殺死十字架上的那個女人吧!

然後永遠得記住,是你害死了她!你是被詛咒的存在!

儀式,現在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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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越了名為‘次元’存在的大聖典係統內部,在那間透著冰冷與孤獨的臥室內,兩團光暈交相輝映地閃爍著。

剛剛那個緊張不安的少年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麵帶憂傷之色的女孩。即便擁有相同的容貌,但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在感覺,在血光崩現的片刻之間,約書亞都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希伯來爾心目中那‘月光下的歌姬’、約書亞自己也臉紅心跳的另一種姿態——弗洛蒂娜,以那羸弱的手臂,擋下了血姬傾盡全力的攻擊。

艾莉西亞與弗洛蒂娜,就這樣相隔咫尺距離,默默凝視著對方。她們的身體,釋放出幽幽白暈,兩團光芒忽明忽暗地交替閃爍著,宛如一首協奏曲,寧靜而祥和。盡管從未見麵,但是艾莉西亞知道,自己這一生都不能夠與對方分離。如今像這樣麵對麵站立著,艾莉西亞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消散,自己的存在正在淡薄,宛如化入大海的泡沫,即將消失於無形。

現實確實也是,在艾莉西亞與弗洛蒂娜身上光芒忽明忽暗的閃爍過程中,屬於艾莉西亞的光越來越弱,而屬於弗洛蒂娜的光卻越來越強。

——是嗎,就這樣結束了嗎——

思緒漸漸化於虛無,艾莉西亞的存在漸漸淡去。

似乎察覺到對方意識的消逝,弗洛蒂娜忽然彎下了腰,帶著一臉愧疚的神色,大聲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