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貝拉寧的自由騎士 第五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10.巨影(1 / 2)

黑暗的山坡上,曦晨抱著熟睡中的‘弗洛蒂娜小姐’緩緩走來。

在他以平緩的語調向這位美麗的女孩講述‘鐵幕’的故事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孩已經安恬地睡去了。當然,曦晨不會覺得弗洛蒂娜小姐這樣有任何失禮的地方——當不如說,他為能夠用自己的聲音將女孩送入夢鄉而感到一點開心。

女孩閉著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那聲音與這夜空中的風、與青草搖曳的沙沙聲融為一體,在少年的心中,彙成一首寧靜的小夜曲。享受著這份寧清,曦晨枕著雙臂,又看了一會兒天上的星星。

說實話,女孩剛剛所說的那些事情,他並不是十分明白;他也無法像女孩那樣,站在整個人類種族的視角上發出悲天憫人的感慨,但是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籠中之鳥的感覺。

“一定會讓你飛出去的。”

扭過頭來看了看熟睡中的她,少年小聲說道。月光下的女孩有著令人眩暈的美麗,仿佛是一個黑洞,令曦晨無法將視線挪開。像是被這份寧靜的美所催眠,他忘我地向著女孩的睡臉一點一點靠了過去,直到他能夠感覺到女孩溫熱的呼吸才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想要幹的事情,曦晨慌忙地遠離了女孩,重新躺下來看向星空。

盡管心髒像是鑼鼓一樣在撲通撲通地亂跳,但是天上眨著眼睛的星星很快又帶給他平靜。就像剛剛離開故鄉時一樣,對於夜空之景,曦晨還是懷著十分新奇的感覺的,因為在‘鐵幕’之中,天空始終被一層半透明的薄膜所遮擋。

平躺在廣闊而寧和的大地上,安然地看著天空,身邊陪伴著弗洛蒂娜這位有點奇怪的女孩——像這樣幸福的場景,對於這位辛尼姆少年來說,也許再也不會重現了。所以,他很想這樣一直躺下去,直到黎明的到來。但是,看到身邊已經進入了深層夢境中的女孩微微蜷縮起身體的時候,他又擔心女孩會著涼,所以決定回到修道院。

在不弄醒弗洛蒂娜小姐的情況下,他輕輕地將女孩輕輕抱了起來。起初,曦晨想將她背回去,但是想象了一下女孩那其實並不存在的胸部緊貼自己後背的情景,他便覺得這樣做對弗洛蒂娜小姐非常不禮貌。於是,他選擇像抱著一位公主一樣,將女孩抱回去。與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弗洛蒂娜小姐的身體非常嬌小、非常輕柔,像一隻脆弱的花朵。懷抱著睡熟的女孩,他就這樣從山坡上走回到了修道院。

在修道院的大門口,一個人正倚著籬笆牆等候在那裏,借著大門兩側掛著的小油燈可以依稀看清,那是他的妹妹哈妮婭。

“辛苦了,可以去睡了。”走過小女孩的身邊,曦晨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看向女孩,他隻是平淡地說道。

哈妮婭看了看曦晨,又看了看他懷抱著的那個女孩,撇了撇嘴說道:“你好像變得開朗一些了嘛。”

“是嗎?”

“至少能夠正常與人交流了,是因為她嗎?”跟在曦晨的身後,哈妮婭嘟囔著說道。

“我、我也搞不太懂。”

“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你會有膽量麵對你的老爹和兄弟們哦!”

“嗯、嗯……”

進行著這些無解的對話,曦晨和哈妮婭重新進入了修道院塔樓。

………………………………

“希羅,你在哪裏?”

清晨的一聲咆哮在果力戈修道院中響起,崔尼蒂衝出了修道院的塔樓,尋找年輕人的身影。直到清晨起床崔尼蒂才想到,要去向希羅詢問昨夜他所問的那些話意義和目的,但是當她進入為那位尊貴客人單獨準備的房間後,少女卻發現床上躺著的是跟在希羅身邊的那位女魔法師,而希羅似乎根本就沒打算在修道院裏留宿。

那麼,那個奇怪的人從薩那加魔法學院一路跟蹤到這裏來打算幹什麼?向她炫耀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然後再丟下令她困惑的問題一走來之?有一種被愚弄了感覺的少女衝出了塔樓,向著山丘方向大聲喊道:“希羅,算賬時再加你一百萬!”

“都告訴她,希羅昨天晚上就已經回去薩那加魔法學院了……”站在門口,千雪看著院子中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發飆的崔尼蒂說道。作為‘黑水’組織一名合格的殺手,千雪是典型的理性主義者,所以她看不出崔尼蒂此時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而千雪對話的對象,則是帶著一臉苦笑表情的耶利米學長:“能夠讓崔尼蒂怒成這樣,那位希羅先生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呢。”

千雪轉過頭來看了看耶利米,沒有再說什麼。對於執行任務狀態中的千雪來說,能夠與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產生對話,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情了。呆在耶利米身邊,千雪感到的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明明他們之前並沒有過交流,也對對方完全不了解,但就是會有這樣一種親切和信任感產生,並由此產生出對話,這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事情——有著天才稱號的魔法師兼暗殺者千雪意識到了這點,並有了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