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無法看透希羅?道金斯,過去、現在或是將來都是如此。光從這點上看,他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嗣子。就像肯帕?羅恩或是艾倫?索菲斯一樣,你沒有辦法從一個嗣子的行為上判斷出任何明確的目的性,因為作為遊戲的參與者,他們所參與的這個遊戲本身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而希羅?道金斯與其他嗣子不同的是,就算將他所有的特殊身份都忽略掉,完全簡化為一個單純的生命個體來看,你仍舊無法看透其行為的目的——這才是希羅?道金斯的可怕之處。”
——很多年後,約書亞對於希羅?道金斯曾有過這樣的評價,而那時希羅在他的心中,仍舊是一個無法捉摸的存在。
曆史記載,約書亞最初生活在薩那加魔法學院的那段日子裏,他同曦晨和希羅——這兩位處於命運係統結點上的人物,都有過一段時間的短暫相處。對於前者,那段時光改變了辛尼姆少年的一生;而對於後者,約書亞的存在卻隻如蜻蜓點水一般,撩撥心弦,卻產生不了一絲漣漪。
“現在想來,倒是那家夥所做的決定在不斷影響著我,而我連這為什麼都不知道。”
是的,從那一聲‘兄弟’的問候開始,希羅帶給他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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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那加魔法學院上空鍾聲長鳴,顯然這不是由維多利亞製作的那座古鍾發出的鍾聲——盡管那座鍾一直都在以常人無法察覺的方式在鳴動。
“發生了什麼事?”由果力戈修道院返回魔法學院的路上,約書亞將腦袋探出了馬車廂,望著遠方隱藏在晨霧之中的學校古堡問道。
“這是緊急集合的聲音?”隱隱聽到了這鍾聲,崔尼蒂小姐也將頭探出了車廂。
她的猜測被趕車的耶利米學長所印證,勒了勒馬的韁繩,他大聲說道:“坐穩了,我們要跑快點了!”在距離學院還有幾裏路的時候,耶利米釋放了馬具中的魔力,老馬彼得先生飛奔著向學院方向跑去。
包括坐在車頭的耶利米、迦蘭、奧拉和哈尼亞,一輛擠進了五個“大人”和三個小孩子的馬車,還能夠這樣奔跑,感受到那突然加速的力量,約書亞不由得開始感歎魔法馬具的力量。
而做在他身邊,曦晨則小心翼翼地向著對麵的崔尼蒂大小姐問道:“那個……緊急集合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又要和修道院的孩子們分別一周時間的緣故,還是一些別的原因,崔尼蒂小姐一路上心情都不大好,不過對於曦晨的問題,她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在城堡塔樓的最頂端,架著一麵紫銅大鍾,鍾被敲響的時候,便意味著發生了緊急的事情。魔法學院的生活很隨意,但唯有鍾聲響起的時候,全校師生必須到廣場上集合。”
“緊急的事情嗎……”
崔尼蒂的話讓約書亞想起了之前在薩爾小鎮看到的那幕慘劇,少年的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憂慮。作為一名科學陣營的外來者,本來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與他並沒有多大關係,但是正如他在哈羅希爾所做的那樣,很多情況下約書亞無法讓自己保持置身事外的立場。
仿佛看透了約書亞的心思,崔尼蒂小姐簡短地說道:“作為我的契約者,你並不需要考慮太多,弗洛蒂娜。”
盡管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疲憊感,但約書亞還是能從對方的話中感受到一種包容感——這是之前所沒有的,在了解了崔尼蒂和修道院孩子們的故事後,他對少女就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而這都要拜那個希羅?道金斯所賜。
“你的樣子好像很累,發生了什麼?”注意到崔尼蒂的疲態,加赫裏斯問道。
“沒什麼……”少女搖了搖頭,望向了車窗外的天空,此刻,一身白色長袍的‘千雪’正如一隻雪雁一樣扇動著風的羽翼,飄蕩在半空中,緊緊跟隨著馬車上的人。不依靠任何魔具便能夠長時間飛行,這正印證了這位平日裏總是跟隨在希羅身邊的女人的實力。崔尼蒂不由得又想起了兩天前那個夜晚,希羅所說的那番話。聽著天空中回蕩的緊促鍾聲,少女的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那個男人神秘莫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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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鍾後,馬車直接駛入了薩那加魔法學院的正門,從馬車上出來的數人,在鍾聲的催促下匆匆趕到了學院廣場。在那裏,全校師生已經集合完畢,而他們趕到的時候,鍾聲也恰到好處地停了下來。
站在人群的最外圍,約書亞抬頭望向了天空,由維多利亞的古鍾釋放出的波動圖紋此刻已經遮住了半邊天際,而且仍舊在不停地變化。難以想象,當它最終完成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副恢弘壯麗的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