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犯人出來見親人,也不是沒有解開手銬過。
抱著哭成一團什麼的,手銬是阻礙了。
隻是林真真是上頭特地交代的重點看守對象,不能隨便就通融的。
獄警說:“就這樣吧。”
林蕊蕊歎息一聲,暫時沒說話。
林真真的哭聲,越來越淒慘,像是要把體內的腎肺肝都要哭出來,太慘了。
特別是手腕上的手銬,在林真真悲傷抱著骨灰盒的時無數次刮到皮肉,紅紅的印記已經發展成破皮可見肉了。
雖然林真真心思很壞,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此時不過是一個失去爸爸的女兒。林蕊蕊看得動容,心想也許林真真是有改過了吧,如果不是真情實感,不會這樣的。
也許是血緣關係的牽動,林蕊蕊心裏不好受了,她是不喜歡林呈裏,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隻為林真真哭泣的難過。
“能不能幫忙解開手銬啊?你們看我妹妹她都這樣了,求求你們了。”林蕊蕊都是帶著哭腔的。
人生在世這麼多年,見慣了作惡的和善良的,吃過血一樣的教訓,林蕊蕊能體會林真真的難過,不是裝出來的,是自然流露出來的。
林家所有的事情在被林滿月捅出來之後,就變成了四分五裂。出於自保,林蕊蕊跟林呈裏和林蕊蕊劃清了界限,幫助了林滿月,才被林滿月放過。從始至終都在戰鬥的是林呈裏和林真真,父女兩是有深厚感情的,而且林呈裏就算是被關進精神病院了,也還以另外一種方式在保護林真真。這就是林蕊蕊和林滿月沒有得到過的父愛,就算裏真真做事再怎麼狠絕,林呈裏人都死了,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依靠不在了,是傷心的。
獄警並沒有動容,還是拒絕了林蕊蕊的要求。
“求求你們了解開吧,我妹妹她這樣,就算是解開了手銬,你們這樣守著,她還能逃跑不成?”這話是林蕊蕊是有氣了。
如果是那些大有力氣的人,打得過逃得走,可林真真就是腦力者,行動上是不行的,根本不需要這樣防備著。
而坐在地上的林真真,根本就沒有聽到林蕊蕊的話,哭到喉嚨都嘶啞了。
請求不被采納,林蕊蕊悲傷又生氣,蹲下去拉扯冷冰冰的手銬。
失去了理智,這樣的拉扯,隻讓林真真的手腕更紅。
獄警也就在林蕊蕊沒拉幾下,就把林蕊蕊給拉開了。即使強行打不開,也不能由著犯人和犯人家屬這樣。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了,我妹妹她隻是想好好抱抱爸爸,都不允許嗎?這麼多人在這裏守著,還能給我妹妹跑了不成嗎?她的服刑期還沒有到,她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墓園在幫著辦下葬的工作人員,也跟著一起勸。柔柔弱弱的女犯人風一吹就倒,能往哪裏跑呢?
眾口都在為林真真求情,獄警相互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給林真真解開手銬。
蹲下去,獄警手上的手銬鑰匙沒有插進手銬鎖口,在給林真真提醒:“不能有過激的行為,給你五分鍾時間。”
哭到不能正常交流,林真真都沒有回應。
林蕊蕊回答的:“五分鍾也好,請打開吧,不然我妹妹的手就要斷了。”
獄警在周圍的人熱烈期盼下,給林真真解開了手銬。
可能是蹲著的沒有注意到,手銬取掉的同時,骨灰盒從林真真的手上掉落,“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陶瓷骨灰盒,碎落在地,骨灰滾落到到處都是。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林真真已經從地上起來了,手上的陶瓷碎片比在了離她最近的林蕊蕊的脖子上。
“讓開,不讓我立刻刮破她的喉嚨!”
威脅的同時,那鋒利的開口已經在林蕊蕊的脖子上蹭出了血。
剛剛還在悲傷哭泣的人,轉換的太快,實在是沒能讓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大家還在同情女犯人呢,怎麼就挾持人質呢?
還是親姐姐,這樣真的是做人嗎?
獄警提出警告:“林真真你最好想清楚,放下瓷片,我們爭取給你寬大處理。”
“讓開啊!不然我就在這裏割破她的喉嚨!”林真真嘶啞地吼過去,完全不聽勸告。
脖子上的刺痛,告訴林蕊蕊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在為林真真求情,轉瞬之間就被挾持了!
在監獄裏服刑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改掉本性嗎?
早知道,就不同意讓林真真出來!
“林蕊蕊你這個混賬!我是你姐姐!”
“讓開啊!”林蕊蕊對林真真的話充耳未聞,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獄警雖然是監獄裏的警察,也不是可以看著無辜的老百姓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