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玉麟愣了一下,今天她接觸過的人……她的視線轉向宋燁修。
不去想暮雲卿的話,朱邪玉麟其實可以找出很多近期和她密切接觸的人。
歐陽皓月在從西北回京的路上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印主的緣故,兩人之後也有陸續的接觸。
而宋燁修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出現一直都是強勢而且沒有什麼規律可循的。
難道水妖的主人,是這兩個人之一?
朱邪玉麟皺著眉頭,又問了幾個問題,見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了,就對著它揮了揮手,轉身走向宋燁修和鬱竹正。
“我想,把最近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排查一遍。父親你幫我吧。”朱邪玉麟對宋燁修道。
宋燁修點了點頭,也不問朱邪玉麟究竟和水妖說了些什麼,道:“從你回京之後,我就給你安排了幾個影子營。我會讓他們親自跟你彙報。”
朱邪玉麟點頭:“那就回去再說。”
鬱竹正領著他們往暗道的深處走去:“這個暗道裏原本就有一個陣法,後來洛未國師在水妖進來之後,稍微做了改動。”
“將水妖困住嗎?”朱邪玉麟問。
鬱竹正點頭:“這畢竟是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東西,我暫時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它。”
朱邪玉麟轉向宋燁修:“您什麼時候將水妖製服?”
宋燁修愣了一下,沒想到朱邪玉麟會這麼赤裸裸地在鬱竹正麵前問這個問題,就笑道:“起碼有兩年了。”
也就是說,水妖被收進處月部皇宮,起碼也有兩年了。
兩年時間,偌大的一個處月部,人才濟濟,卻竟然想不出怎麼處理一個受到傷害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生靈?
朱邪玉麟開始琢磨著流沙的話了。
鬱竹正隻是深吸一口氣,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父親的能力應該沒有洛未強,沒理由他能讓水妖顯出形態,洛未辦不到。”
鬱竹正淡淡地看了眼朱邪玉麟,其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卻讓朱邪玉麟感覺到了莫名的愉悅和讚賞。
難不成……剛剛鬱竹正是在抱怨自己的國師和皇家不是一條心的?
朱邪玉麟驀然想到,如果說暮家代表著軍權,那麼洛未就代表神權,而鬱竹正為首的皇族顯然代表著世俗的最高權力——皇權。
而暮家的先祖墓葬群,恰恰好可以看做是連接和挑戰這三種權力的契機。
若是有人能處理好這一次危機,就可以成為百姓眼中的救世主,也可以將世俗的權利集中到自己身上。
這就是為什麼鬱竹正這麼小心謹慎的原因嗎?
但是朱邪玉麟作為一個現代人,知道權力高度集中的弊端是多麼可怕,於是,在那一刻,朱邪玉麟心中的退縮小人又開始跳出來耀武揚威了。
老娘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神馬要為了這些人的你爭我奪這麼勞心勞力啊?這不科學!
許是察覺到了朱邪玉麟的心理變化,宋燁修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
鬱竹正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頭,但還是道:“你的狀態很重要。”
朱邪玉麟覺得有些好笑,若不知發現她的利用價值原來這麼大,估計鬱竹正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