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有貓膩(2 / 2)

而,完成這個帶著如此明顯魔性的壁畫的人,就是鬱氏皇族中,最傑出的皇子,一個讓人不知道怎麼定義他的人。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那個皇子的出生已經不可考,似乎是哪個不得寵的妃子和皇上春風一度之後,幸運地生下他。

但他因為一件事和一個人,被收錄進處月部皇族的族譜中。

一件事,就是完成了皇城地底下的壁畫,一個人,就是他的皇兄,後來篡位成功的鬱竹正真正的祖先。

“他為什麼要創作這樣的壁畫,族譜上就沒有寫?”朱邪玉麟覺得不解。

這種東西一看就知道有門道,要說這個皇子沒想飆到什麼,她才不信呢。

對此,鬱竹正也很無奈:“處月部皇宮並不平靜,畢竟為了鎮守墓葬群,皇族也總要付出點代價……”

“暮家的墓葬群在皇宮附近?”朱邪玉麟皺眉,“可是這件事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剛才那個堆滿了屍體的山洞也不是什麼入口,而是你讓人——很有可能就是洛未,弄出來的,對嗎?”

鬱竹正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失言,竟然讓朱邪玉麟得出這麼多結論,就輕歎一聲:“你真的和她很像。”

“哪個她?”朱邪玉麟的態度開始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從我進了皇宮開始,你對我的態度就曖昧不明。你想讓我以為什麼?你覺得暮家、暮雲卿還不夠拴住我嗎?你對我不放心,不僅僅因為我父親是黎國人吧。”

“青煙姑娘。”鬱竹正打斷她,神情莊重而目光真誠,“我之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願不願意,原諒我。”

朱邪玉麟這才注意到,從剛才到現在,這個處月部的最高統治者,一次都沒有用過那個代表身份的“朕”的自稱。

就算是這樣,也掩蓋不了這個男人一直居心叵測地想要對付她的事實。

朱邪玉麟抿了抿嘴,卻還是暫時放棄和他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就問:“那壁畫在處月部皇宮下那麼久,皇族就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那種壁畫,就算隻是看久了,也能讓人心神恍惚,這要是個意誌不堅定的,還不知道被影響成什麼樣子呢。

就在鬱竹正張口想要回答的時候,宋燁修猛然直起身子:“好了。”

朱邪玉麟皺眉看著宋燁修。

她有種感覺,剛剛鬱竹正確實是動搖了一下,似乎就要說出什麼很重要的話,但宋燁修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就像是在變相地提醒鬱竹正,這是為什麼?

難道鬱氏皇族的皇宮底下,還有什麼關於宋燁修的東西?

宋燁修像是沒有感覺到朱邪玉麟不滿的眼神,將從禦案上拖下去的長長的宣紙拉起來,在地上鋪好,招呼道:“你們都休息一下,鎮定心神再過來看。”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她今天的情緒起伏特別大,但要不是宋燁修提醒,她可能還注意不到這種變化。

她深吸一口氣,坐在座位上開始調息,大概約一刻鍾之後她睜開眼睛,就看見鬱竹正已經起身,朝著宋燁修走去了。

這兩個人,一定有貓膩!

朱邪玉麟皺著眉頭瞪著宋燁修,打算回到農莊的時候再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出爾反爾食言而肥的家夥。

她慢慢走到那長長的宣紙邊上,一眼就看見宛如暴風旋轉的墨色,等她能夠習慣這樣的格調再去看時,就發現了不對。

這壁畫講述了一個淒美冶豔而蕩氣回腸的故事。

暮家的印主和一個巫族的巫師相愛,但是那巫女同時還是巫族首領的妻子。印主為得紅顏,竟然滅掉了整個巫族,但也因此遭到了巫族首領臨死前的詛咒,隻要他到了黑暗的地方,就要經受萬世輪回刀山火海之苦。

印主也想了很多辦法,那利用屍體做養分的滕曼就是他創造的。

但顯然這樣還不夠。

印主和巫女在一起之後,隻過了兩年還算快樂的日子,之後印主不看受擾,選擇暫時結束自己的生命,巫女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要求以活人的姿態,和印主合葬。

壁畫的倒數第二幅,畫的是巫女下葬之前的樣子,手裏拿著那柄狼牙匕首,在身上劃出詭異的圖線,最後一幅,卻是巫女穿著華麗的嫁衣,跪在一個棺槨之前,雙手張開抱著它,胸口緊貼著棺蓋。

由於角度的原因,壁畫沒有畫出巫女的神情,但朱邪玉麟莫名就覺得,這個巫女並沒有多麼悲傷。

為什麼暮家印主那樣的男人,會喜歡上別人的妻子,最後還害得人家滅族了呢?

而這個巫族的女子,竟然和滅族仇人在一起,而沒有絲毫抗拒?這種人是沒有心,還是野心太大?

朱邪玉麟看著宋燁修:“巫族真的被滅掉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水妖是怎麼活過這麼千年的?畢竟根據朱邪玉麟和它交談的感受,那貨可不像是什麼高智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