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貓溜溜達達地去了前廳,桌麵上已經整齊地碼放著一小碟一小碟的菜肴,有一個粉衣侍女在桌邊候著。
那侍女一見到他們來了,趕緊分別給他們盛了飯,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朱邪玉麟、宋燁修和公主一次落座,但這時朱邪玉麟才發現——印主的食物在哪裏?
果不其然,看清桌上的格局之後,印主也黑了臉色,但畢竟宋燁修還坐在邊上呢,它能怎麼樣?
印主敢怒不敢言地醞釀了半天,最後視線落在了離它最近的、朱邪玉麟的手背上。
它一點一點張開嘴,對準朱邪玉麟的手背——“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哼,你不讓我吃飯,我就吃你家的閨女!看你心不心疼!
這個時候,印主全然忘記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朱邪玉麟可是它的母親啊——那個天地間最有權力教訓和教育這熊孩子的存在。
果不其然,朱邪玉麟隻是愣了一小會,就反應過來。
一把將印主放到膝頭,捏著它脖子後的小軟皮不讓它逃走,然後揚起左手,對著它的小屁股就是一陣“啪啪啪”。
到底還是公主心善,看著印主委屈得淚眼汪汪還倔強得不叫出來的小模樣,忍不住開口道:“煙兒,不要打了。多疼啊。”
印主抽噎一聲,眼睛驟然一亮,看著公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救世主,哼哼唧唧地趴在朱邪玉麟的膝蓋上,朝著公主伸出兩隻前爪。
求安撫!求安慰!求喂食!
公主有些哭笑不得地將印主從朱邪玉麟的膝頭抱過來,順手舀了一勺湯,送到印主嘴邊:“你可以和煙兒一起吃的。”
朱邪玉麟這時才看清楚,桌上的布局簡直就是簡易版的西餐AA製的布局,每個人吃每個人的,沒有公共菜肴。
“為什麼……突然這樣?”朱邪玉麟有些不解,並且直覺問題出在公主身上。
印主根本就沒有懷疑這個救自己出魔掌的柔弱小女子有什麼不對勁,就著那勺子喝了一口湯,還沒咽下去呢,當即臉都綠了。
印主猛然抬起前腳按住自己的喉嚨,哼哼唧唧地發出一點點嘶啞的聲音,看著朱邪玉麟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追悔莫及以及欲訴還羞的依戀,看的朱邪玉麟心都要碎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親愛的兒子,你振作點啊!媽媽不能沒有你!”朱邪玉麟緊張地將印主抱在了胸口。
宋燁修原本還笑眯眯地看著朱邪玉麟,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
朱邪玉麟一直注意著宋燁修麵上所有的神情變化,現在看他的模樣並不像是對此毫不知情,還帶著點被欺騙的憤憤,就問:“這個盒子是你給他們的?”
宋燁修冷哼一聲,帶著近乎是天生的傲慢:“這種東西要說多麼稀奇,到也不見得。但天地間隻有我能做出來。”
這樣看來,就一定是宋燁修在什麼時候送給了暮家了的。
朱邪玉麟接著疑惑:“可是你為什麼又驚訝又憤怒的?你原先給他們盒子是為了什麼?”
宋燁修麵上一閃而過尷尬的神情,因為情緒波動,略顯蒼白的臉上都帶上了點紅暈,讓朱邪玉麟一時有些晃神。
不得不說,宋燁修是難得的美男子。
其實朱邪玉麟魂穿而來之後,見到的美人也算不少了。
暮雲卿就是一個俊帥到淩厲的男人,再加上他特殊的成長環境、十餘年的漠北磨練,更讓他有了種大漠蒼茫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對於女性——不管是那個年齡層的女性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而歐陽皓月則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青春朝氣和古靈精怪,跟他在一起你永遠不用擔心無趣,他能讓你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這是個上天為了造福天下單純少女而創造出來的妖精。
而洛未,這個名字對於處月部甚至是其他國家的人而言,已經算不上是一個男人了——呃,這麼說絕對沒有任何貶低洛未作為一個男性的事實。
隻是洛未的地位被抬得太高,特別是近幾年,已經差不多等同於神靈在人間的代言人。
對於這樣的人,聖潔高貴得哪怕隻是看一眼都擔心汙染了他,更何況去意淫?
而宋燁修不一樣。
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事隻憑性子,人生前半段的經曆又因為涉及太多醜聞秘聞,早已被處月部和黎國兩國的皇室費盡心機地抹殺,更為他添了不少神秘氣息。
而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卻癡情、專情、柔情,矛盾又順理成章,讓人錯不開眼睛。
再加上這十幾年的皇室鬥爭,給宋燁修原本的率性增添了不少黑暗深沉的東西,這讓他也多了些魅惑滄桑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是沒有經曆過時間的衝刷和重重磨難的暮雲卿、歐陽皓月甚至是洛未都不具備的。
朱邪玉麟的瓢子畢竟是個現代人,從未見過這樣有著深重內涵並且還將內涵和外表結合得如此完美的人,盯著自家父親愣神,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