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朱邪玉麟是感慨萬分。
什麼時候她家那熊孩子也會有這樣的概念就好了。
朱邪玉麟和少年進了屋,直接往三樓走去:“我們去問問國師,能不能治好你的失憶症。”
“國師?”朱邪玉麟有些驚訝,趕緊跟著上樓,邊問,“你們滿世界地走,還帶著國師啊?”
那少年更加驚訝,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不由停下腳步,看著朱邪玉麟,道:“他是你們的國師啊。”
朱邪玉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是不會轉的:“國國國國國……國、師?洛未!”
最後兩個字,朱邪玉麟簡直就是尖叫著說出來的。
於是,在三樓因為眼皮一直跳而選擇閉目打坐正準備瀟瀟灑灑來個掐指一算的洛未,不期然被這聲熟悉的驚叫給震了一下。
朱邪玉麟……
果然是她。
洛未輕歎一聲,臥槽,怎麼不管躲到哪裏,都避不開這個難纏的家夥啊?
殊不知,這樣的想法,也在朱邪玉麟的腦中快速地過了一遍。
朱邪玉麟快速繞過少年,三兩步就衝到樓上,剛好看見洛未來不及掩飾的嫌棄神情,當時嘴角就開始抽抽。
洛未才從蒲團上施施然地站起來,還沒有整理儀容呢,就看見朱邪玉麟保持著一腳踏上樓梯一腳抬起的姿態,看著他的神情,讓洛未擔心這個孩子在下一秒就能給他哭出來。
一向不將這些俗事放在心裏的洛未不由得小小地反省了一下:老子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吧?這丫頭怎麼看到他就這幅表情?
驀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心頭一怒:特麼的,老子還幫你養著小孫子,還試圖將自家徒弟的紅線給修補好,你就這麼對老子啊?
哼!果然是宋燁修那貨的種,一樣的忘恩負義見色忘義沒心沒肺傻頭傻腦!
朱邪玉麟隻在一個愣神見,就見洛未的神情已經走馬燈似的變化了好幾次,這才緩緩踏上地板,邊小心道:“國師……怎麼在這裏?”
城東雖然算不上貧民窟,但終究不是什麼好地方,朱邪玉麟想不出洛未這樣堪稱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有著漂亮的貓眼的少年三兩步趕上來,拉著朱邪玉麟的手,笑得見牙不見眼:“國師說,我們這幾天有好事將近哦,但是他最近運到下降,所以要來蹭點好處。”
朱邪玉麟瞬間驚悚了:“國國……國師……來、來蹭你們的好處?”
洛未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精光,朱邪玉麟福如心至,前所未有地快速領悟了領導的意思:“嗬嗬,嗬嗬,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可要好好招待國師啊。”
特麼的,明明是這群外邦人即將遇上什麼災禍,看國師的樣子,分明就是來幫他們化解災難的麼。
還說的這麼委婉。
朱邪玉麟無奈地聳了下肩膀,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行為她能理解,但其實並不讚同。
這種行為實在太高尚了,而且並不能給幫助人的人帶來什麼回饋。
沒有了利益,以至於也沒有了什麼推廣的可能。所以必定隻能局限在某個已經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的群體中。
這對於社會的建設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要想得到洛未這樣的人的幫助,說實話,就跟從天而降一個彩票頭等獎砸在頭上的概率,是一樣的。
洛未本來見朱邪玉麟能夠這麼激靈地見風使舵,還是挺開心的,但是下一秒就看見朱邪玉麟若有所思地低下頭,那神情並不是他見慣了的讚賞或者仰慕,這讓他有些在意。
貓眼少年圍著朱邪玉麟還沒說兩句話,名字囧萌囧萌的好人就搶上樓來,見朱邪玉麟已經和洛未說上話了,開心地臉都紅了。
朱邪玉麟有些好奇地側頭:“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幫了你們什麼呢?”
“你真的忘了啊?”好人有片刻的失望,但他的本性決定了他不可能失落太久,很快又抬起頭,笑容如陽光燦爛,“當年我們馬隊剛剛到處月部皇城,那個時候還沒有城東聚集區……”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隨著他的講述,一些記憶碎片開始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那些記憶並不是呆板的畫麵,而是帶著人物動態的,感覺很真實。
朱邪玉麟皺起眉頭,這應該就是青煙的記憶,但為什麼她原先試了那麼多刺激青煙的記憶的方法都沒有任何收獲,卻在這種情況下,“看”見了青煙的過往呢?
大概是五六年前,青煙剛剛作為一名舞姬進入了落霄坊,那個時候青煙還隻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即使天生麗質,也不至於到驚采絕豔的地步。
但是她又已經從影衛營中出來了,所以那兩年,是青煙一生中,難得平靜的日子。
就在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之後,一天,落霄坊中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來自西域諸國遊行商人組成的馬隊。
按理說,落霄坊這樣的地方,基本上是來者不拒——隻要你能拿出足夠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