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懶得理會(1 / 2)

那兩個侍衛遠遠地看見朱邪玉麟走過來,一個進門去通報,還有一個趕緊迎上前去接待朱邪玉麟:“神使大人,王等您很久了。”

朱邪玉麟有些疑惑:“很久?”

她可是跟古魯沙耶吃過飯才離開他的房間的,這會兒才剛過午時,這個“很久”是怎麼來的?難道她剛離開古魯沙耶的房間,這貨就開始找她了?

朱邪玉麟直覺這樣的回答有些不對勁。

要說奴隸時代並沒有這麼高壓控製下的忠君思想,按理說暮應能夠走到今天這樣一個將軍的地位,本身的才能肯定是不低的。

更何況古魯沙耶也說過,暮應可是奴隸出身呢,這樣一個出身卻能打破藩籬成為一代大將,可以說,暮應骨子裏一定存在著相當叛逆的一麵。

但這樣一個性格叛逆又有能力的人,卻在遭受了不公平待遇之後,還能笑著說出那樣一番話——朱邪玉麟想了想,總算想明白這種怪異的不對勁的感覺是來自哪裏了。

要說說出什麼“保護王是我的榮幸”之類的話是隨便哪個小兵哪怕是古魯沙耶的侍衛親兵侍衛長說的也正常許多,就是不能出自一個將軍的口中。

有了這樣的想法,朱邪玉麟看著暮應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暮應卻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朱邪玉麟的這種改變一樣,依舊笑吟吟地帶領朱邪玉麟觀看侍衛訓練,邊好聲好氣地解說:“這個校場是王之前在這裏做奴隸的時候,我和他還有另外的一些士兵和奴隸一起修建的。現在看著侍衛們在這裏認真地訓練,心中都忍不住感慨。”

朱邪玉麟眉頭微皺,並沒有回應暮應的任何一句話,隻是在心裏微微地警戒起來。

按理說,當一個人很在乎一件東西的時候,就會出現兩種可能的表現。

一種是盡量把那東西給藏起來,並且藏得越嚴實,根本不會給人窺見它的機會。

還有一種,就是裝作不在乎,越是在乎一件事情或者一個東西,在人前就會做出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這個時代畢竟是奴隸時代,不管這個時空被進行了怎樣的扭曲,整個時代背景是不會變的,而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大潮流中的人心是怎樣的,也不會有多少改變。

而這個時代,重禮法重出身重人倫道德,幾乎就是一個出身決定一切的時代。

而這樣的時代,如果一個人是奴隸出身,那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出頭的希望了。

當然,古魯沙耶屬於特例中的特例,但是他有著天然的護身符,那就是沉睡在他家中的神使。況且古魯沙耶並不是奴隸出身,這給他掃清了很多無形的障礙。

但是暮應不一樣。

他是奴隸,他的母親也是奴隸,他的家族甚至都沒有人成為過貴族的寵奴,可以說在這樣一個時代中,暮應這樣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一輩子掙紮在社會最底層——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偏偏,意外發生了。

古魯沙耶結識了暮應,並開發出他最大的能力,讓暮應也成為了這個時代中一個特殊的成功典範——說是成功,是因為古魯沙耶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在很大程度上也會壓製這種成功的特例。

朱邪玉麟心中暗歎一聲,暮應這樣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融入上層統治階級中去,而他的朋友又不可能在政事上幫助他什麼,隻能倚靠古魯沙耶的暮應大將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地位還比不上近身侍奉古魯沙耶的宮人。

“你……”朱邪玉麟想到這裏,心中有些不忍,抬頭看著暮應,輕聲道,“既然你叫我‘神使’,我也應下來了。你以後要是心中有什麼不平之氣,可以跟我說。”

暮應被古魯沙耶一手提拔上來,也被古魯沙耶拔光了所有的羽翼,從一代名將淪為隻能依附於君主帝王的傀儡將軍,要說他心中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同時朱邪玉麟心中也有擔心,奴隸是沒有姓氏沒有名字的,暮應這個名字給了她很大的危機感,到底是誰賜給他這樣一個姓?

根據暮家的族譜,暮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是不世大族了。但是一路走來,再加上從宮人那裏聽到的消息,朱邪玉麟稍微整合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哪個貴族世家的姓氏是“暮”的。

難道說……暮家的族譜出問題了?還是這個時空出問題了?

就在朱邪玉麟想東想西出神的時候,她沒有發現,暮應帶著她走的方向越來越偏僻,逐漸就距離校場越來越遠。

朱邪玉麟被一根樹枝給絆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舉目四望,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就跟著暮應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四處都是高大的植物,有著很少的灌木,地麵潮濕而柔軟,像是堆積了大量的樹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朱邪玉麟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她是怎麼走進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