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顯然對於朱邪玉麟的這種轉變很欣喜,抓著朱邪玉麟的衣角站起來,笑嘻嘻道:“要是你能打贏了暮雲卿,就能從這個世界出去了。”
朱邪玉麟有些驚喜:“你說真的?”
“嗯。”娃娃用力點頭,下一秒,就聽見了朱邪玉麟的心神,隻能給人潑冷水,“我是說,你能從這個重疊的世界中出去,但是你還不能離開自家的幻心境哦。”
朱邪玉麟嘴角抽了抽,但是想到印主的提示,頓覺下一關的難度值小了很多。
朱邪玉麟下定決心之後,就帶著幻心境之靈的娃娃一起出了門。
奇怪的是,門外的守衛的表現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朱邪玉麟手中的娃娃一樣,像往日一般和朱邪玉麟打了聲招呼,並沒有任何詢問,就將朱邪玉麟給放了出去。
朱邪玉麟本身就是西北軍營中的軍師,要說這些守衛沒有任何詢問也是應該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麵對這四個守衛,朱邪玉麟心中卻有些不安寧。
等到走過一個拐角,那些侍衛看不見她了,朱邪玉麟才停下來,低頭問道:“你有沒有察覺這幾個侍衛有什麼不對勁?”
娃娃看了眼朱邪玉麟,有些不解:“有什麼不對勁?不都是被暮雲卿的幻心境之靈給控製著嗎?”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你說他們往日就是被控製的?”
娃娃有些不耐煩:“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這個幻心境中的任何一件東西,都要受到我們的控製——或者高級一點的,是限製。都一樣嘛,除了你和暮雲卿,誰能逃得過呢?”
朱邪玉麟咬住下唇,心中各種思緒來回翻騰,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話可以反駁,隻能輕歎一聲,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娃娃笑著搖動朱邪玉麟的手臂,語氣帶著根本不掩飾的興奮:“我們現在就去找暮雲卿把!那小子如此囂張跋扈,你一定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朱邪玉麟哭笑不得:“你到底在興奮什麼啊?現在這個世界你不是還占據著一半的統治權嗎?你要是想整暮雲卿的話,自己就可以動手,而且威力要比我強得多了,不是嗎?”
娃娃被說的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半天,才憋紅了臉搖頭:“不……是。”
朱邪玉麟有些驚訝,抱著他繼續往前走,嘴裏不忘問道:“為什麼不是?我和暮雲卿的幻心境重疊的話,這個世界就應該是你們平分統治啊。”
“哎呀說不是就不是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娃娃忽然生氣了,拍了下朱邪玉麟的手,轉過去頭,不想回答了。
朱邪玉麟抿了抿嘴,無奈地聳肩:“好吧好吧,我不問了——現在你要給我指路啊,宋燁修在鳴鳳城的哪裏?”
他們這會兒正要進入鳴鳳城,城門的守衛還是朱邪玉麟當年在西北的時候看見的那一群,因此也還算熟悉。
和守衛打過招呼之後,朱邪玉麟進了鳴鳳城,就直奔著鳴鳳城中最出名的酒樓而去。
根據娃娃的說法,現在這個宋燁修是想要利用自己多年來在鳴鳳城中培植的勢力以及黎國邊軍的力量,來個裏應外合,一舉,將處月部西北軍擊潰。
但是很不幸,宋燁修手下有一個人背叛了他,向暮雲卿告密,現在宋燁修被困在鳴鳳城中,是進退不得。
隻是在朱邪玉麟這樣親身經曆過宋燁修的智謀的人看來,這種說法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首先,能夠跟著宋燁修來執行任務的人,絕對都是經過了重重考驗、甚至是和宋燁修一起走過生死攸關的險境的人,就算丟了自己的命,他們也絕對不會背叛宋燁修。
第二點,那就是宋燁修想要離開一個地方,哪怕那個地方是銅牆鐵壁是十八層地獄,隻要那裏還有一個活人存在,宋燁修就一定能夠抓住機會,安然離開。
別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朱邪玉麟再清楚不過。
宋燁修身上有一種很奇異的、能夠蠱惑人心的氣質。
這種氣質在洛未身上,朱邪玉麟也曾經隱隱感受過一次,但沒有宋燁修這麼妖異,這麼……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當宋燁修認真想要說服一個人、或者想要引動一個人內心最陰暗的一麵為自己所用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人能夠逃過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宋燁修的存在,就像是西方傳說中的惡魔一樣,有著引誘凡人將靈魂獻祭的危險魅力。
而鳴鳳城在被摧毀之後,重建也不過是十年的時間,很多先前留下的暗道還有亂七八糟的機關都沒來得及修複,雖然有西北軍的鎮守,但其殺傷力和防禦力還是比較低的。
宋燁修這樣一個驚采絕豔的人,要真能被困在小小的鳴鳳城中,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