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月頓了頓,苦笑了一下,道:“本來我應該留著這些靈力,留著在緊急的時候保命用的,隻是我忍不住……忍不住看了你和暮雲卿的紅線。”
朱邪玉麟瞬間有些僵硬了——這算是什麼?
歐陽皓月要是公布了答案,這等於是泄露天機吧?聽說泄露天機的人會被天道懲罰!
但是歐陽皓月要是不說……朱邪玉麟極其悲哀地發現,她特麼的胃口被吊起來了!
隻是這種事情,幾乎不用權衡,朱邪玉麟就苦著一張臉,正要擺手讓歐陽皓月不要說了,卻聽歐陽皓月道:“你們的紅線還在,但幾乎可以等同於不在了。”
朱邪玉麟嘴角抽搐,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下了心中那種不合時宜的好奇心,推了推歐陽皓月:“說這些對你不會有影響嗎?”
歐陽皓月不愧是國師洛未的徒弟,即使朱邪玉麟說的這麼沒頭沒腦的,歐陽皓月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輕笑一聲,擺擺手,道:“沒有那麼嚴重。”
“但是就如同你所說的,遇見緊急的情況,一點點小的變化或者差異,就能導致整個格局的變化。”朱邪玉麟的客棧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男子囂張的嗓音就傳了進來。
朱邪玉麟和歐陽皓月同時回頭,看著這個閑庭信步踏進房中的、身材偉岸、麵容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冷峻的成熟男子,同時皺起了眉頭。
“野狼……”看著這張臉,朱邪玉麟立即回想起了不是很好的回憶——當時朱邪玉麟並未被野狼占走太多的便宜,但是任誰被那種肆無忌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你薄皮拆股吞吃入腹的眼神盯著,都不會很愉快的。
歐陽皓月直接站起身,擋在朱邪玉麟麵前,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野狼輕哼一聲,顯然並未把略顯俊秀可愛的歐陽皓月看在眼裏,視線直接落在了朱邪玉麟身上,甚至還異常淫邪地舔了舔嘴唇:“我等你很久了。”
“臥……槽!”朱邪玉麟小聲地爆了粗口,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想要把這個男人扔出窗外的衝動,力求輸人不輸陣,平靜道,“我隨時等著。”
好在野狼也隻是即興進來撩撥一下朱邪玉麟,因此並未做什麼,隻是在屋內好好欣賞了一下朱邪玉麟和歐陽皓月想要發作而因為某種顧慮而不得不忍耐的神情,就轉身離開了。
當房門被再次關上,朱邪玉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個登徒子好看!”
歐陽皓月被朱邪玉麟這種猙獰凶猛的動作嚇了一跳,本來還有些憤怒的心情瞬間就變得有些好笑:“你說他是登徒子?”
別說當年朱邪玉麟遇見野狼的事情並不是無人知曉,就說以朱邪玉麟當時的武力值還有身邊帶著的印主,也不可能讓野狼真的占到什麼便宜,朱邪玉麟現在這麼激動,顯然有一部分是故意做樣子給歐陽皓月看。
見歐陽皓月並沒有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朱邪玉麟抿了抿嘴,重新坐下來,長歎一聲,道:“實際上,我是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歐陽皓月點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沒有一個修道的人會願意自己的弱點或者自己做過的愚蠢的事情被人再次說出來。”
朱邪玉麟輕笑一聲,這種心態很典型。
像是有些話自己說或者自己很親密的人說就沒有問題,但是讓別人來說,就會顯得很奇怪,而且對自己很不尊重。
更何況歐陽皓月這種人,自小家境優良,母親曾經名動天下,又是在聲名最盛的時候急流勇退,現在江湖之中還流傳著當年歐陽皓月母親的傳奇。
而歐陽皓月的師父洛未就更是不得了了。
洛未當年有奇遇,後來修煉出來的一身法術堪稱驚采絕豔,當世間無人能敵——即使驕傲如蘇溯越,也不敢說,在沒有任何陰謀的幫助之下,僅僅拚術法,他能夠贏過洛未。
有這樣兩個大神保駕護航,再加上歐陽皓月本身就不是一個無能紈絝的性子,他的成長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現在,野狼成了歐陽皓月不得不容忍的一個人——以歐陽皓月此前的性子,怕是從未為這樣的人忍過,自然也會覺得特別憋屈。
就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朱邪玉麟在拒絕歐陽皓月的時候,忽然變得不是那麼堅定了。
歐陽皓月很快就感覺到了朱邪玉麟在感情上的改變,眉頭微皺,看著朱邪玉麟的樣子特別不讚成:“你不用這樣。”
朱邪玉麟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幹笑兩聲,道:“你說什麼?”